“想必你們這些人也有所耳聞了,昨夜京城附近忽然出現紅色隕星雨,欽天監查閱古籍,說是大兇之兆,皇室恐有兇星要降生啊。”
皇帝淡淡說着,聽在殿下諸多臣子耳中,卻是心驚肉跳。
兇星降生?
這可是帝王的大忌!
而且,現在皇室裡懷有身孕的女子屈指可數,戰王妃便是其中一個。
再加上戰王妃是皇親貴族裡唯一一個患了鼠疫的人。
種種矛頭,似乎都指向了她。
順天府尹急忙上前,鬥膽奏道:“陛下,子不語怪力亂神,這古籍上記載的說法也未必就是完全準确,蕭氏乃真龍血脈,怎會有兇星降生。”
“是啊陛下,這些都是無稽之談,還望陛下萬萬不要聽信了小人讒言。”
安定侯也忍不住躬着身子走出來。
雖然他在朝堂上一直是個得過且過的混子,可這件事明擺着牽扯到了他的女兒,他不可能再袖手旁觀。
皇帝擺手,“古語有雲,甯可信其有,不可信其無,今年這場鼠疫着實來得蹊跷,朕不得不懷疑。”
“父皇,兒媳對這場鼠疫的根源已經有所猜測,請父皇給兒媳一點時間去調查,定能驗證清楚,給父皇一個答案。”
謝千歡上前行禮。
她身上的血斑盡褪,已經基本康複了,隻是還有些後遺症,需要調理一段時間。
眼看着皇帝竟因為一場流星雨就懷疑她腹中孩子是兇星,她也隻好放棄原本的靜養計劃,再費些精力去查出毒鼠來源。
“唔......”
皇帝凝眉沉思,似是在考慮。
這時,站在最前面的一個大臣突然開口道:“無論鼠疫的根源是什麼,它已經發生了,夜降血雨也是事實,為了我大夏江山穩固,陛下還是應該先采取措施,提前預防未來的禍患。”
此番話說得平靜淡漠,半個字沒有提起謝千歡,卻讓在場所有人都内心一凜。
不僅僅因為他的話聽起來很有道理,令人找不出辯駁之處,更因為此人的地位太高,連皇帝都不得不看重他的意見!
他就是當朝丞相,李長明。
謝千歡猛然明白過來,自己在朝堂裡最大的敵人是誰。
正是被她搞廢了一個女兒的李丞相。
李婧雅的父親!
欽天監之所以會向皇帝暗示,把她和兇星聯系在一起,恐怕也是得到了李丞相的授意。
這下,就連一向剛正不阿的順天府尹也不敢幫她說話了,默默退下,站到一邊。
隻剩下她的父親安定侯還在幹着急,“丞相大人,戰王妃也是為了幫陛下治理鼠疫才會被傳染患病,你現在卻說她不吉,這不是卸磨殺驢嗎?!”
“安定侯請慎言,沒有人這樣說戰王妃,本相隻是認為上天既然給了示意,那我們又何必逆天而行,非要拿陛下的江山去冒險。”
李丞相冷冷看了安定侯一眼。
他擺明了要上綱上線。
“何況,本相聽說戰王妃如今在民間的聲望頗高,甚至有人視她為神仙,就怕以後朝廷的命令沒人聽,百姓隻聽你們安定侯一家的話了。”
此話一出,衆臣皆變了臉色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