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405 王公子可曾婚配
此時,誰來回應都有不妥,還是鳳焱開口道:
“凝兒染了風寒,城兒在旁照料。如今,也是身體乏累,臣弟便讓她在府中休憩。”
生病,這是個不錯的借口。
“凝兒染了風寒!可有大礙?”太子面露急切,言語中擔憂的卻不是傾城,而是鳳凝。
作為鳳凝的兄長,他會有此擔憂也是人之常情。
“已經無礙,吃了藥休睡下了,估計明日便會大好。”
風寒總是來得快去的也快,最重休息,一般也沒什麼大礙。
太子似心有擔憂,即便鳳焱說無礙,他依舊深覺不妥。
“風寒這種事可大意不得,圖察……”
“殿下。”圖察一直站在太子身後,如今更是忙上前領命。
“來時太醫院不是開了許久防寒的方子嗎,去給沐大小姐送去,順便給府中人每人都熬上一碗。”如今雖是夏日,可總也溫差較大,在這長野之地,總是風寒不斷。
來此之前,太醫院開了許多防寒方子,此刻倒也派出了用場。
“屬下領命。”
圖察随即離開。
甯白默默瞥了太子一眼,暗暗給甯八斤使了個眼色。
甯八斤随即也走了出去,這一切都隐于無形之中。
“近日氣溫驟降,如此,才算安然。”
太子似在解釋眼下情況,似乎隻有圖察看過,他才安心。
“太子有心。”範先生亦不漏聲色,對太子作為似頗為贊同。
傾城也陪着笑意,面色平淡。
太子會派圖察回府,大抵也并不隻是為了熬藥一事,他的目的,應當是探尋傾城是否在府中。
由此不難看出,太子果然起了疑心。
可是,傾城亦無法多做什麼。如今,她隻有寄希望于美景,能夠攔下圖察。
“公子。”張甜帶着丫鬟款款而來,如今,她可是長野“傾樓”的掌櫃,言談舉止間也帶了幾分從容不迫。
“這是長野獨有的清茶,公子飲食清淡,想必喝此再适合不錯。”
張甜親自端了杯茶,低到傾城面前。
清茶,的确深的傾城喜愛。
不會油膩,卻也不會太過清淡。總是恰到好處,喝起來别有一番風味。
傾城正想着,回内京的時候也捎帶一些。
“張甜姑娘,你的眼中可隻有王公子?”
冷不丁,太子的一句話,讓氣氛變得詭異。
“奴婢不敢,太子殿下請喝茶。”張甜反應極快,順勢從丫鬟手中取過一盞茶,親手交到太子手上。
原本一段小插曲,看起來也沒有什麼不妥。可是,太子那深邃的目光,卻讓傾城感到一股戰栗。
太子無緣無故,怎會與張甜計較?他如此這般,到底是何一絲?
傾城心生思量,還沒等她想太過,卻又聽太子道:
“王公子,可曾婚配?”
太子輕抿了一口茶,目光淡然,似隻是随口一問。
傾城卻不敢大意,忙道:
“此事自是浮父母之命,還未曾婚配。”
太子在此刻提及此事,總令人浮現連連。别說傾城不安,範先生同樣也覺察到了太子的心思。
“殿下可是要說媒?”不待太子言明,範先生便主動詢問。
若太子真有此意,他們主動些反而好。
太子放下茶杯,目光裡帶着一抹笑意看向傾城。
“我倒是有一個妹妹,模樣、品性皆是一流,不知王公子可有其意?”
果然,太子竟是要給傾城相一門親事。
傾城本就是女兒家,哪裡能夠娶親。故此,太子話音剛落,傾城已經有了定論。
“我等草民,唯恐辱沒了公主身份。”
既然是太子的妹妹,那麼她就更娶不得了。
傾城也相信,聖上自不會讓一位公主,下嫁做個商人婦。
誰料,太子卻擺手道:
“非也,她倒也不是公主,不過見她品性不錯,本宮認她做了幹妹。”
幹妹……
自然也不是公主,不是皇家人。
太子心意已決,傾城若是太過推辭,反而顯得輕視。
傾城哪裡能娶旁人,心中焦急不由看向範先生。
範先生也被太子的話吓了一跳,可太子目光已是認真,這件事馬虎不得。
“不知太子口中的這位姑娘,我們可認得?”
範先生并未回答什麼,而是從太子口中的那位“幹妹”下手。
雖然這婚事不可推,可到底婚姻也是兩個人的事情。若果真二人不相配,即便是太子也說不得個什麼。
重要的,是如何找個态度堅決的理由。
“認得。”
太子卻是道出此言。
在範先生疑問的目光中,他直接将目光轉向張甜。
此刻,張甜正因傾城之事而心有擔憂。
她也知道,公子是一個逼迫不得的人。别看公子年歲尚小,可他的心思卻頗為複雜。
張甜正心裡想着,便感覺身上一陣冰冷。擡眼望看,正見太子灼灼目光。
不得張甜懷疑什麼,範先生已看出了門道。
“是張甜?”
太子的目光這般明顯,聰慧如範先生怎能看不通透。
在衆人的目光之下,太子随即點了頭。
“太子殿下。”張甜惶恐跪地,眼中全是不安。
不可否認她的私心,就在上一刻她還想,究竟是哪家的小姐,居然如此得太子心意。而今,更是由太子出面,親自說親。
可此刻,這仿佛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居然落在了她的頭上。
這……怎麼可能呢?
在此之前,太子甚至根本就不認識她,更沒有與她提及此事。
太子的心思,向來難以琢磨。他看向範先生,随即問道:
“範先生以為如何?”
既然傾城要一個“父母之命”,範先生作為她的義父,也應當有同等抉擇權利。
因為太子這突然的舉動,即便是範先生也心有遲疑。
不過,他明白傾城的心思與身份,眼下自然不能讓傾城有事。
“張甜已有婚配。”
一句話,很好将太子的說親擋了回去。
若是旁人,範先生還無法預料。可若是張甜,那麼事情就很好解決了。
而太子居然連此事都不知曉,可見他與張甜之間的關系也并不怎麼親密。
“哦?”太子一頓,他瞥了張甜一眼,似在思量什麼。
明明是極其淡然的目光,張甜卻無端感到一陣冰冷。
那深入骨髓的冷,讓她的心也跟着冰涼。
她,什麼時候成為了太子的幹妹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