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23 雪花漫天,隻為伊人
“臣女沐傾城,接旨。”傾城已然明白了聖上的心思,原來聖上已經成全了她和鳳焱。
傾城不禁想,是不是鳳焱早知如此。不然,他為何沒有慌張?
聖旨上的内容是聖上賜婚,傾城與鳳焱。
“臣女謝聖上成全。”如此,傾城也安心了許多。
這一世,她擺脫了鳳顯,遇到了鳳焱。命運的齒輪開始轉動,與前世完全不同的光景。
“朕成全了你,你是否也可以成全了朕?”聖上目光後晦暗,在傾城接旨之後才道。
他并不想以此要挾傾城,那麼剛才的話,傾城也可以當做考驗。
聖上頗有些自嘲地笑了笑,便道:
“朕這幾日身體空乏,精神萎靡,已有大限之兆……”
“聖上洪福齊天,壽與天齊。”未等聖上說完,傾城便跪地祈福。
她是鳳昭國的子民,自然希望聖上安康。
聖上歎了口氣,毫不忌諱說:
“那些話,我早已不信。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,我怕是命不久矣。”
“聖上……”傾城不由心驚,她不知道聖上為何會提及此事,又為何會如此直言不諱?
聖上看出了傾城的疑惑,便也解釋道:
“沒什麼可忌諱的,你可有什麼靈丹妙藥,可以解救朕于水火?”
這才是聖上的目的。
在大夫面前,他何需隐藏?
聖上的說法,正是沐老夫人所說之事。
聖上會讓傾城進宮,也全然是因為他身體之故。
看着似垂暮老者般的聖上,傾城毫無辦法。聖上的身體已經透支,哪怕大羅神仙也回天乏術。事已至此,傾城倒是坦言:
“聖上,實不相瞞,臣女先前能夠救下聖上,其中不乏巧合。而今,臣女亦無計可施。”
聖上目光緊緊盯着傾城,而後卻隻有無力道:
“哎,罷了。你去吧。”
他的無無力觸動了傾城心中最柔軟的心弦,思及聖上前世所作所為。其實,他對百姓而言是一個好皇帝。
他興修水利,造福百姓。
鼓勵種糧,讓百姓安居樂業。
更何況,有他在,鳳顯的陰謀便不會得逞。
傾城無法看着這樣一個人死去,本已沒有她的事,她卻不由道:
“聖上,或許有一人會有辦法……”
“哦?”聖上眼中迸發光芒。
傾城解釋道:
“隻是他現在身在南疆,怕是路途遙遠……”
“沒事,朕還可以支撐一段日子。”聖上對自己的身體狀況很清楚,撐個一兩年還是沒有問題的。
傾城也随即道:
“臣女這就派人去請他。”
今世與前世有很大的區别,她想,若是聖上在,許可以通過聖上之力,瓦解鳳顯的野心。
當傾城拿着聖旨走出禦書房的大門,鳳焱正站在門外等她。
“如何?”
他的身上落滿雪花,卻是前詢問傾城情況。
即便是早有預料,親眼看到他才能安心。
“這是賜婚的聖旨。”傾城沒有多言,隻是将聖上呈上。
當鳳焱微涼的指尖觸碰到傾城的手,傾城不覺心中一顫。
雪花洋洋灑灑墜落在地,四周已經覆蓋了一層。鳳焱便站在這雪地之中等她,先前所有的不快都抵不過鳳焱的舉動。
他的心思,傾城了然。
“走,我送你回家。”鳳焱拍了拍傾城頭發上的雪花,目光裡一片柔和。
看着他的目光,也能令傾城心安。
可看到鳳焱毫無反應的姿态,她不由問道:
“你就不好奇,聖上将我許配給了何人?”
“自然是我。”鳳焱毫無遲疑。
“我……”傾城一時被噎住,竟言語不得。
鳳焱還嫌說得不夠,竟然又道:
“除了我,誰還敢要你?”
“我……”傾城又是一噎,看向鳳焱的目光也不似先前一般溫和。
雖然鳳焱說的沒錯,但她怎麼有種被賣了還幫人數錢的感覺?
“沐老夫人也該等得急了。”鳳焱直接攬過傾城的肩膀,溫柔似水的聲音撫平了傾城的躁動。
傾城不覺跟着他的腳步動了起來,忽然間,她想起巨鳥之事,便道:
“等等,我們先找個地方。小草和小花好像有話要說。”
這種熟悉而陌生的感覺一直萦繞在她心頭,若有若無的聯系,令她想早點放出巨鳥。
鳳焱将傾城帶到郊外的一片空地之中,這裡原本便是郊外,如今大雪,更沒有人出現。
傾城在這裡放出巨鳥,也不會惹人驚奇。
“主子,主子,你終于把我們放出來了。”雌鳥永遠都是最活躍的那個,它看到傾城,歡呼着便要撲上來。可是,在瞥見鳳焱的身影,卻又老老實實站在一旁。
“戰王殿下……”
這是千年的敬畏,即便鳳焱如今什麼都不做,也令雌鳥膽顫。
傾城倒沒有什麼心思,隻是問道:
“我好像和你們有了某種聯系,先前是你們想要出來嗎?”
她心裡的那種感覺非常特殊,令她很快便想到了巨鳥。
但因為以前未曾經曆,她總想不到這樣神奇的事會發生在她的身上。
雌鳥解釋道:
“果真有了聯系,沒錯,先前就是我們在呼喚主子呢。”
“你們要說什麼?”傾城尋。
“我們……”雌鳥剛要解釋,忽而瞥見一旁的雄鳥,便推了雄鳥。
“老公,你快說啊。”
雄鳥與往日很不同,它既沒有對傾城不屑,也沒有孤傲。隻是低着頭傻站着,想過犯了錯的小孩子。
“快點!”雌鳥催促道。
在雌鳥的催促之下,雄鳥這才悶悶地叫了句:
“主子。”
“它……”傾城頓感驚奇,她還以為雄鳥生病了,但這聲“主子”比什麼都要特殊。
她可以記得,雄鳥有多麼不喜歡她。
雄鳥勇敢踏出了第一步,雌鳥也可以解釋起來。
“主子,我們現在可以确定,你就是我們的主子。是傾城王妃。”
“傾城王妃……”鳳焱默念着這一稱呼,眼中有異色閃過。
雌鳥渾然不覺,未免傾城不明,她更詳盡道:
“沒錯。先前你所說的紅衣女子,我們想明白了。許那就是主子前世的一抹孤魂,如今與主子融合,才會令主子的血液當中有了神迹。我也是在相融之際,才發現主子的身份,還請主子贖罪。”
它雙腿匍匐在地,似跪地一般的姿态。
雄鳥亦然,隻是剛剛明白傾城身份的變故,一時間有些尴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