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7 跟蹤
“安嬷嬷今後有什麼打算嗎?”她不由問道。
安嬷嬷點點頭,語氣輕柔道:
“老家還有一侄兒,有幾畝薄田,養老無憂。”
傾城忽然有一個大膽的想法,雖有些風險,但她卻想冒冒險。
“不知安嬷嬷可有繼續教授的打算?”她試探道。
安嬷嬷卻搖搖頭,語氣略有幾分無奈。
“難道遇到大小姐這樣天資的姑娘,别家的小姐怕是于二小姐差不多性子吧。”
安嬷嬷說話和氣,并沒有說沐傾心是如何難教。傾城不禁歎息,若是因為這件事而緻使安嬷嬷不再想從事此行,卻是有些無奈。她急忙說道:
“我有一兄長,在朝陽城開設酒樓,有些姑娘需要學習禮儀,正愁找不到合适的嬷嬷,不知安嬷嬷可有此意?”她眼中滿是期待,讓人不忍拒絕。
所謂“兄長”,自然是她的另一身份“王城”。她正想組建一支才藝隊伍,酒樓的定位既然是為才子所設,那美酒佳人自然不可缺少。
當然,她的姑娘可不是随便之人。各個才藝傍身,哪怕皇親貴族也難得一見。
而禮儀修養,更能襯托姑娘的氣質。
“酒樓裡的姑娘?”安嬷嬷不禁遲疑。
傾城知道她在擔心什麼,急忙解釋道:
“安嬷嬷放心,是正規場地,姑娘們隻靠才藝傍身。我那兄長為人和善,待人十分親和,他手下的人也都團結一緻,一心向善。”她話裡話外透着誇贊,焦急的神色生怕被人誤會。
安嬷嬷不禁笑了起來,卻又擔心道:
“隻怕宮裡的規矩,姑娘們學起來費心。”沐府,并不是她第一家教授之所,也曾見過那些高門大院裡的小姐,各個身嬌肉貴,若不是身不由己,哪會學那複雜的禮儀。
“不怕不怕,那些姑娘都是窮苦人家的孩子,學起來會更加用心。”傾城即刻勸阻了安嬷嬷的擔憂,言罷,為保萬一,又說道:
“說不定,我将來還能再見到嬷嬷呢。”
她的話音隐含深意,滿眼的期待,讓人不忍拒絕。畢竟是自己喜歡的姑娘,安嬷嬷也不忍就這樣失了聯系,遂道:
“如此,我就答應了。”能夠有一件自己喜歡的事做,也是她所希望的。
傾城欣喜不已,既留住了安嬷嬷,又為酒樓增添了一員大将。安嬷嬷的本事,姑娘們隻學其一,便不愁以後了。
“嬷嬷不如先在城内小住,我兄長過幾日便會來内京,到時候再與嬷嬷一同去朝陽。”傾城急忙安排。
安嬷嬷點頭。
“如此更好。”
沐逸寒按照約定,回沐府給沐老夫人請安,齊睿跟在一旁。還有範先生安排的侍衛,也立在一側。
請過安後,應齊睿要求,沐逸寒在沐府轉了一圈,又回到了“如夢閣”。
“這就是我姐的住處。”沐逸寒介紹道。
齊睿聳聳肩,不耐道:
“我知道。”
擡腳便走了進去。
那天,他娘就是帶他在這裡見到的傾城,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。
又被齊睿無視的沐逸寒早已習慣了他這副态度,隻會在姐姐面前裝無辜,簡直就是一隻大尾巴狼。
兩個人之間的小秘密,沐逸寒可不敢告訴傾城,雖然齊睿經常欺負他,但僅限于兩個人之間。那次他們翻牆出府,在外面和别的孩子打架,還是齊睿護着他的。善惡分明,這點沐逸寒還是很清楚的。
噓,這些就更不能告訴姐姐了。
傾城見到跟在沐逸寒身後的大武,心中一喜。
她身邊沒有可用之人,又不想麻煩範先生,所以便把大武調回來了。至于阿大,醒來後傾城便讓他留在酒樓待命。阿大的身份甯白已經知曉,想必鳳焱也應該知道。内京不比朝陽,萬一在路上碰見,就不好解釋了。
大武一直在幕後忙碌,酒樓出面的事一直是小聖在經營。留他在身邊,也不怕被人懷疑。
“逸寒,你姐和那傻大個在聊什麼?”門外,齊睿緊盯着房門,語氣不善道。
大白天,房門關得嚴嚴實實的,門口還有素錦把手,像偷聽也不行。
沐逸寒沒有他那些心思,安安靜靜拿着本書在讀。随口回道:
“不知道,聽爹說,我姐在朝陽城還有處産業,大武哥就是負責那塊的,可能在讨論朝陽城的事吧。”
說者無心聽者有意,齊睿不免好奇起來。
“朝陽城是什麼地方?”他還是第一次聽說。
聽到齊睿疑問,沐逸寒不禁來了興緻,終于也有齊睿不知道的事情啦。他放下書,饒有興緻道:
“嘿嘿,這你就不知道了吧,聽我給你娓娓道來……”
沐逸寒煞有其事地講解朝陽城的知識,齊睿難得乖乖聽講。
門内,傾城的确在和大武聊朝陽城的事,但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。
“大小姐,這次來我把趙欽也帶來了。”大武稍稍遲疑。
傾城一驚。
“他怎麼來了?”
提到此人,大武也不禁面露愧色。
“我本來連夜趕路,哪想被那小子盯上了,一直跟到内京城才露面。到了城内,我怕他多嘴,就給安置在客棧内。回到範府,我特意留意身後,那小子應該沒有再跟蹤。屬下沒有完成任務,還請大小姐責罰。”
大武完全一副認罪模樣,單膝跪地,抱拳請罪。他這副模樣到像江湖俠客,而傾城卻想到了令一個身份——軍人。範先生身邊那些侍衛的來曆,他始終不肯正面回答,她雖有疑問,卻不能逼問。大武如今的這幅模樣,倒讓她有了幾分猜測。
但眼前的事首要解決。
“他為什麼要跟蹤你?”傾城首先想到是這個問題。
“他說……”大武張了張嘴,卻不敢多言。
“有話直說。”傾城的語氣帶着幾分怒意,趙欽是敵是友還尚未可知,這樣貿然把人帶來,實在不妥。哪怕是被人跟蹤,以大武的實力,也不該未曾發覺。
大武自知理虧,不敢多言,隻得把趙欽的話原原本本說了出來。
“他說總得知道自己跟的主子是什麼人,大小姐一走就是半個月,頭也不冒一下,讓人不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