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11 看守秘密的膽子
“這裡生意看起來還好,想必秘密也有很多。我平生最喜歡收集秘密,不知道你們喜不喜歡?”她的目光緊盯着兩個人,似乎“秘密”便是她對兩個人的考驗。
在這種緊要關頭,兩個人不敢随意搭話。但目前的形式已經容不得他們過多思考。
“秘密雖好,但若是無力保存,恐得不償失。”海兒無奈回應道。
他不知道這是不是機會,但若是要他回答,這便是他心裡的答案。
浪兒再次陷入默不作聲之中,但流光的眼睛卻無法忽視他内心的思量。
尤其是經過剛才的事,傾城再不會把他看做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了。
想來也是,在聲色場合久待的他們,哪裡會是表面看起來那樣單純無害?
所以,傾城也沒再多問,隻道:
“你們有膽子替我看守秘密嗎?”這便是她的考驗。
其實,早在沒來回春樓之前,她便有此想法。
這條街上的青樓不少,一直以來,青樓市場從未規範,也沒有誰會長久做皮肉買賣。當然,她也不會去做。但有一點,這個世界從不缺少變态,尤其是表面越斯文的人,背地裡指不定有多麼龌龊。
并不是所有秘密都發生在男歡女愛時,男人和男人之間,往往隐藏着更大的秘密。而且,這些秘密關乎性命,一擊即中。
當浪兒提出以周掌櫃的秘密作為交換時,傾城便笃定主意要開一家做男子生意的買賣。
重新開始不如鸠占鵲巢,這裡有家現場的買賣,她自然要回收利用。
“公子的意思是?”海兒雖然心裡已有了判斷,但此刻依舊不敢大意。
傾城也不再賣關子,坦言道:
“你們既然已經習慣這裡的生活,恐怕留在這裡才是最好的安排。單單是周掌櫃的秘密,還不足以滿足我的要求,我需要更多的秘密。”
“公子需要情報?”海兒隻稍稍一愣,便詢問道。
傾城點點頭,看起來海兒比她想象的還要聰明。如此正好,作為這裡明面上的主子,沒有聰明的頭腦可怎麼行?
海兒與浪兒相視一看,福身道:
“我們願意為公子效犬馬之勞。”
都是一樣的地方,他們卻看到了不一樣的希望。
傾城對他們的表現很是滿意,臨走時傾城随手又甩給老鸨幾張銀票,看得老鸨花枝亂顫,直讓傾城下次再來。對于海兒與浪兒,老鸨也保證,保準傾城下次再來的時候,兩個人完好無損。
所謂“完好無損”并非指表面沒有傷害,而是不會讓他們再接待别的客人。
男子與女子不同,合歡之後總會留下傷痛。别看傾城年紀小,但因為出手闊綽,老鸨也不敢大意。
但傾城卻知道什麼叫做“完好無損”,隻當老鸨會善待海、浪二人。
從回春樓出來,小聖對傾城的舉動很是不解,不由問道:
“公子,那兩個能相信嗎?”他就是對他們的身份有偏見,訴說話婊子無情,海兒與浪兒做的就是這份買賣。今後若到了利益相挾的時候,難保他們不會倒戈。
對此,傾城卻不以為意。
“疑人不用,用人不疑。他們自小在這裡待慣了,很多事都不是我們可以理解。但海兒與浪兒之間的情誼,卻非常難得。有了一份情誼,他們也不會壞到哪裡去。”
更何況,隻要他們之間的情誼不消息,那她就有辦法對付他們。他們的情誼,比利益更重要。
“可是……”小聖還要說些什麼,傾城一擡頭,兩個人已經走到“青樓”面前,遂吩咐道:
“一會兒見到藍心小心說話。”
小聖一肚子話憋在心裡,卻也隻能聽從吩咐。
“是。”
見到藍心,傾城立即讨好地與她說自己練功的情況。
她大話已經說出,還等着藍心去找回春樓的老鸨談判,如今自然要讨好。
藍心對于這位新主子隻有歎息,可也是有什麼樣的爹就有什麼樣的女兒。範先生向來恣意,到了傾城這裡,她也不好說些什麼。
女兒家與男兒不同,她真怕範先生把傾城給教壞了。
“回春樓的小倌還滿意嗎?”
藍心可不會被傾城的糖衣炮彈所迷惑,說起“練功”的事她就止不住心疼。她十幾年的功力啊,到了傾城這裡隻三天就消化殆盡,甚至還拿走了她的功法,這讓她如何能夠解氣?
傾城練的再好,可青出于藍的感覺她心裡并不舒服。
但傾城卻說:
“徒兒之所以有這樣的速度,完全是師傅你教得好。徒弟今後不管有多大的成就,您都是我的師傅。”
傾城一臉誠懇,鄭重的姿态已經很久未曾表露。雖然她說得認真,藍心卻隻被兩個字所吸引。
“師傅?”
她默念着這個新出現的稱呼,眸子裡閃過一道複雜的神色。
傾城認真道:
“爹說,凡教我者皆為師,您教給我這麼厲害的武功,自然擔得一聲‘師傅’。”
她當然不能說,她是知道了媚術的厲害,又想到今後有需要地方要依仗藍心,而藍心又确實有能力,這才想到拜師。否則,她為什麼要自讨苦吃。
多一位老師,可比多一個爹要難伺候得多。
聽到傾城的話,藍心的眸子一下子黯淡了下來。有些惆怅道:
“原來隻要教你東西都是老師呀。”
她就知道這個刁蠻的丫頭不好伺候,翻來覆去,還是在占她的便宜。虧得她還小小的心動了一下。
傾城莞爾一笑,解釋道:
“爹雖然這樣說,但我卻覺得,師傅不是雖然叫的。有才實學,此為其一;彼此心意相同,此為其二。一日為師,終身為父。‘師傅’這兩個字意義重大。”
不管範先生怎樣說,她都有自己的理解。
藍心聽聞後,更是無奈。
“如此,我倒是要感謝你的認可了?”她目光一轉,語氣不善。
傾城哪裡敢讓感謝感謝,是她要感謝還差不多。但是,她偏偏不這樣說,隻道:
“一切都是傾城自以為是,還請您定奪。”反正,她心裡是把藍心當作師傅看待。至于藍心把不把她當徒弟,那就是藍心的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