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46 令人後背發毛的林子
大家誰也無法安然,這個林子明擺着有事,可他們身在外面,如何能夠得知其中情況。
“剛才,我不把野狼的嘴給綁起來就好了。”小紀忽然開口道。
猛然出現的聲音讓大家吓了一跳,但明白過來,後背又冒了一層冷汗。
小紀的意思豈不是說,這個林子可以吞噬生靈。
如鳳焱所說,一切明日便會結果。
天蒙蒙亮時,幾個人便回到了水源地。
意料之中的,那匹野狼沒了蹤迹。但綁在野狼身上的繩子卻留了下來。
大家一句話也沒說,這兩天經曆的一切太過詭異,令人無法接受。
傾城亦小心跟在鳳焱身後,她以前不信鬼神,可自從她重生之後,她越來越相信,在這個世界上有一種力量是無法企及的。
比如說,淨壇大師,比如說阿南法師,比如說……眼前的這個林子。
傾城沒有說話,卻指了指昨日的花朵。
此刻的花朵已經不是昨日拇指般大小,不過一日,它已變成了拳頭大小。
在它的花心,似包裹了什麼東西。周圍花瓣顫立,令人惶恐不安。
如今,再沒有人敢靠近花朵。它就猶如一隻食人花,大家似乎已經認定,那些人和狼的失蹤,和眼前花朵有着巨大的關系。
傾城緊貼鳳焱身後,恐懼蔓延全身。
鳳焱感覺到了傾城的害怕,顫抖的身軀令人心疼不已。此刻,他無法顧忌男女之别,隻有拉住傾城的手,給予安慰。
“撤。”
随着鳳焱的一聲令下,大家終于出了林子。
每個人臉上都有種劫後餘生的神情,大家彼此對望,卻沒有說再說什麼。
他們于此修整,夜色降臨,才開始朝着星辰的方向出發。
可惜,他們進來時并不知道此法。若是他們能夠确定進來時,星辰的位置,便可以回到異色城。
但是如今,他們唯有憑借着感覺按照星辰的方向去走。
這回有了目标,他們也不行走,而是直接飛行。
在這群人中,鳳焱武功最好,小紀其次。張漢武功平平,僅能照顧好自己。而傾城與小方則是完全不會武功。
“這麼走下去猴年馬月能走出大漠,怎麼得想辦法。”
走了将近一個時辰,他們也沒有看到大漠的邊緣。小紀喝光了水壺裡的水,郁悶地癱坐在地。
鳳焱若有所思,沙漠遠比他想象中寬廣許多。憑借傾城的腳力,怕是再走三個月,也走不出沙漠。若是再遇狼群,他們便危在旦夕。
“小紀,你帶着小方。”鳳焱吩咐道。
小紀的臉上露出一絲喜色,急忙應和。
“是。”
張漢眉心一皺,卻也明白自己該做什麼。
傾城還有不解,但此刻鳳焱卻走到她面前道:
“抱緊我。”
“啊?”傾城一愣,還沒等她開口,鳳焱便抱起她的腰身,朝遠處飛去。
飛……
傾城本能地抱住鳳焱,她穩定心神,真的看到自己在天上飛。
而在身後,小紀正帶着小方在飛。
張漢飛的最慢,勉強能夠跟上。
傾城神奇了,她知道有一門武功叫輕功,竟想不到,鳳焱的輕功居然出神入化。
但即便有了輕功輔助,他們飛了一夜,也沒有走出大漠。
“快了,這裡漸漸有植被生長,再過一夜,我們應該可以走出大漠。”小方從植被身上尋找證據,放眼望去,這裡有許多不知名的綠色植物。一大簇,一大簇點綴了沙漠的嫩綠。
“咱們要不要再往前走點?”小紀提議說。
自從進入那詭異的林子,他便對這裡的植物有了戒備。如今這滿地的植物,誰知道會不會發生在林子裡的詭異場面。
鳳焱探看了四周,知道小方說得無誤。
此刻天已大亮,太陽即将照射沙漠,他們需要盡快修整。
“不必,就地安頓,晚上再走。”
鳳焱的命令有着撫慰人心的功效,所有人都按部就班做自己的事。
“你快睡會吧,晚上還有的累。”傾城鋪好營帳,囑咐鳳焱多多休息才是。她和小方,留下來放哨便可。
鳳焱點了點頭,卻沒有進入營帳,而是在傾城身邊,随意找了個位置閉目養神。
傾城歎了口氣,望着茫茫荒漠此刻心情平靜。
她好像忽然明白了淨壇大師所說的“放下”,是什麼意思。
眼前才是最重要的,若沒了生命,一切都是空談。
她想得到許多,那是為将來考慮。可在估計未來之時,她卻忘記了當下。
在她身邊,有許多人,許多事值得她去珍惜。
就比如昨天的事,若是她不在,她相信鳳焱一定不會這麼快離開。
因為他看出了她的害怕,所以才想趕快離開。
他的照顧從不言說,卻也從不掩飾。
可憐她被仇恨蒙蔽了雙眼,卻從未看到身邊的真實。
太陽當空籠罩,周圍有不少活物出現,小方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瓷瓶,在周圍撒了一些粉末狀東西。那些活物便不敢靠近。
“這是什麼?”傾城不禁好奇。
為什麼有了這圈粉末,那些小蟲子就不會靠近了。
“這是專門驅趕蚊蟲的藥物,這些蟲子聞見了便不敢靠近。”小方解釋說。
傾城明了,出門在外是應該多準備些此物。
想他們當初進入大漠,竟完全沒有任何準備。就這樣帶着迷茫進入,最後隻剩了五個人。
想到狼群的圍攻和林子的詭異,傾城便渾身戰栗。
那些鳳昭男兒的命就留在這裡,生死未蔔。
她不知道該慶幸,還是應該悲傷。
“哎,我們終于逃離了。”小方不禁感慨。自出了林子後,這是他說的第一句話。
這幾日的事恐怕會成為他這一生揮之不去的噩夢,從今以後,他再也不敢不相信鬼神之說了。
是他太大意了,那個林子除了樹木外,竟連一個活物都沒有,這是不正常的。那見到水源,他們太興奮了。作為軍醫,他有着不可忽視的責任。他不禁想,若是當時他能夠查明情況,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一切?
但逝去的事情無法挽回,他也唯有歎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