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02 書生之死
甯白神色一頓,不憤道:
“你什麼意思?我向來潔身自好,即便她是官家小姐,與我又有何牽扯?”
即便如此,甯白還是對王棋起了心思。
“公……”張甜見傾城已下台,急忙迎了上去。
她還沉浸在傾城剛才的舞姿中,不可自拔,差一點暴露了傾城的身份。
傾城打斷她的話,拍了拍她的肩膀,直接道:
“好了,接下來就看你的了。”
她已與張甜交代了将要做的事,此刻也很放心将接下來的事交給張甜。
看着傾城離去的背影,張甜隻感到自己的内心似有一團火熱想要爆發。
亦男亦女,亦劍亦物,她都不知道有什麼事是她家公子做不了的。
此刻,她對傾城越發欽佩,心中的感情也越發加深。
傾城沒有停留,徑直進了王棋的房。
因有張甜的安排,此刻王棋房中空無一人。
“公子……”王棋雖躺在床上,卻一直在擔憂傾城的作為。此刻見傾城回來,竟差點就要下床迎接。
傾城急忙按住了她,安慰道:
“放心,一切安然。”
有她出馬,怎麼會有搞不定的事?
王棋也重重地點點頭,在她心裡,傾城的身影驟然變大。她就好像一顆參天大樹,遮風擋雨。
自家族敗落之後,這是王棋第一次感受到被人強有力保護的感覺。
一顆異樣的種子在她心中埋下,對于傾城,她有了不一樣的感情。
花魁的選舉還在繼續,張甜根據傾城的說法,将王琴定為第一名。
而被人看好的“王棋”,卻隻得了第二名。
大家頓時有些氣惱,比賽重在公平,這樣明顯的差異,令人難以服氣。
張甜随即道:
“諸位,王棋姑娘身子不适,今後恐無法在參與‘傾樓’活動。但她會參與管理工作,還請各位多多捧場。”
在王棋傷勢沒有痊愈之前,她無法再出面做事。更何況,即便她傷勢好了,若無法徹底根除疤痕,她又怎能面對别人異樣的眼光?
這便是傾城的決定,讓王棋暫且退居幕後。
可台下的人并不買賬,大家紛紛追問。
“王棋姑娘的身體出什麼問題了?”
也有些人想到了剛才一些傳聞,遂道:
“是不是與李家有關啊?”
若“傾樓”真因害怕得罪李家,而封殺了王棋,那可是令人不齒的。
張甜倒不知道,李家的事竟然傳得這麼快。
她也沒有替李家隐瞞的必要,遂将傾城教的話說了出來。
“知府王大人已經過問此事,在事情沒有進展之前,我們也無法對外言說。”
如此,既說明白了此事果真與李家有關,可又說出有知府參與,其中必定就有更大的矛盾。
台下的人也是一陣疑惑,他們原本以為隻是面子問題。可若有官府參與,那必定就是犯罪了。
一時間,大家神色各異,卻沒有人再敢亂說什麼。
張甜見場面已得到控制,便直接宣布道:
“今日花魁大賽,王琴姑娘拔得頭籌,乃是名副其中的花魁。”
王琴上了台,其他的花魁也都站了上來,唯獨缺少王棋。
甯白對鳳焱淡淡道:
“王城這是要把李家得罪到底。”
他已經通過鳳凝得知了剛才的事,想到李嬌把人家如花般的姑娘給毀了容,心中也是不憤。
尤其是“王棋”帶傷跳舞,這令甯白對這個女子的堅韌佩服不已。
但從傾城的角度出發,她沒必要為了一個女子,而對李家出手。
畢竟,李家能帶來“傾樓”源源不斷的利益。
在利益與情誼面前,甯白多數選擇前者。
鳳焱不以為意,他的目光緊盯着台上,喃喃道:
“她有這個資本。”
甯白稍稍詫異,當他看向鳳焱時,他又變回了那份冷漠姿态,一度令他懷疑自己聽錯了。
鳳焱是什麼人?
他就算欣賞一個人,也不會為此而做出什麼。
可就剛才的事情來看,他似乎啟用了暗衛。
暗衛,這個他在内京絲毫不敢啟用的秘密,卻輕易在王城面前顯露。
甯白忽然覺得,他剛才并非幻聽。鳳焱與王城之間,絕不簡單。
但等他去細究,鳳焱卻再也不肯理會。
翌日。
傾城還沒從睡夢中醒來,便聽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。
她趕緊穿好衣服,不悅地看向門外。
張甜滿臉焦急,見到傾城更是忙不疊道:
“公子,書生死了。”
“什麼書生?”傾城正睡得迷糊,随口問道。
張甜急忙解釋說:
“就是王棋的那個書生,李家大小姐的上門女婿。”
書生死了,傾城所有的瞌睡蟲都跑沒了影,她驚問道:
“什麼!怎麼死的?”
昨夜還好好的人,怎麼此刻就會死了呢?
張甜也心有驚恐,也隻能對傾城解釋道:
“聽說是昨夜醉酒失足落河,淹死的。”
有人看到河面浮着一個人,救上來卻發現書生早已斷氣。
張甜繼續道:
“現在李府圍了好多人,書生的父母要向李家讨要說法。李老闆說書生與李家沒有關系,他早已下達定論,還請您過去給他作證呢。”
這才是她這樣焦急把傾城叫起來的原因,昨夜傾城去李家要人,肯定是見過書生了。如今李老闆要傾城前去,難道僅僅是作證這樣簡單的嗎?
傾城的大腦已經漸漸清明,昨夜書生醉酒,她是知道的。可經曆了李嬌一事之後,書生也清醒了過來。除非他又再去喝酒,否則怎麼會醉酒落河?
張甜見傾城躊躇不定,不由道:
“公子,李嬌對王棋做了那種事,我看您還是别去了。”
她從蘇武那裡得知,李家昨晚并不痛快,若不是公子态度堅決,恐怕李家還會包庇李嬌。
如今李家出了事,想到她家公子了。還要去作證?天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。
傾城卻不以為意。
“為什麼不去?你真的相信,書生是不小心淹死的嗎?”
她的目光看向遠方,話中似若有所指。
若她所料不錯,昨夜他們走後,李老闆應該把書生又綁了回去。至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,大概隻有李老闆知道了。
“不然呢?”張甜不解,不是不小心,難道還是故意的?
張甜疑問連連,傾城卻無法告知。她對書生的死并不确定,一切隻有去了李府,才能夠得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