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507 打開錦囊
真木爾笑了笑,并未解釋什麼,但目光裡的姿态無疑表明一點,他并非什麼都不知道。
“舅媽,您先回去吧。”
傾城對鳳仙說道。
鳳仙看着傾城姿态,雖然心中擔憂。但這裡畢竟是将軍府,而她對傾城還是信賴的。故此,她便順着傾城的話,離開了。
傾城見鳳仙離開,這才對真木爾道:
“王子可喜歡喝桂花茶?”
她的目光坦然,一派溫和之姿,并未因為識破真木爾身份,而有絲毫妄為舉動。
真木爾瞥了傾城一眼,目光裡帶着審視意味。片刻之後,他才輕輕點了點頭。
“喜歡。”
既是喜歡,便有了交談的機會。
傾城将真木爾帶回院中,良辰、美景初見真木爾有些驚訝,但也将姿态隐藏良好。
傾城親手沏的桂花茶,清香撲鼻,旁邊的禅香襲來,恍若已是“佛照寺”情景。
那時候的真木爾,還是阿弩,背着一把大刀,臉上渾然不羁,恍若江湖俠客,欣賞向往。如今,他已是高高在上的王子,帶着使命而來。甚至,連以往的身份都不肯告知。
“茶香、禅香,人更香。”
飲過一盞茶後,真木爾沖傾城暧昧一笑。
他的姿态,像個浪蕩的公子哥,晃了傾城的眼,也讓傾城皺起了眉。
“不過是家鄉的茶,難得能夠讓王子如此喜歡。”
傾城對真木爾的話不置可否,她拿出主人的氣度,并不與之理會。
真木爾眉頭輕皺,傾城以為他思量什麼,卻聽到真木爾道:
“稱呼我為‘真木爾’便可。”
原來,是傾城的稱呼讓他産生了不滿。
看來,他剛才那句調戲之言,也不過随口罷了。
真木爾?
傾城稱呼起來,還不如“王子”二字順口。
“這個稱呼,王子用的可還習慣?”
她為真木爾布茶,眸光一轉,已是黯然許多。
“什麼意思?”
縱然真木爾不解,可也從傾城的話語中聽出了弦外之音。
他眯起了眼睛,看着傾城的姿态更顯高傲。
他是王子,更是未涼都不可或缺的王子。傾城此言,犯了他的忌諱。
真木爾周身起了一層冷冽氣息,連空氣都變得冰冷了許多。
一年未見,他的确改變了許多。但是,傾城卻毫不畏懼。
“臣女隻是覺得王子身上的氣勢,有一種睥睨天下之感,怎會屈居王子之位,而心有甘願?”
傾城并未點破他的身份,而是從他的如今的處境出發,做出分析。
别看他如今風光無限,可是,在西域可從不缺少王子。
比起南疆的王子争奪,西域更像一場盛宴。
僅老西域王,就有不下上百位子女,其中功成名就者,更是舉不勝數。作為剛剛進入宮廷的真木爾來說,他需要鞏固地位,更需要有人扶持。
傾城此言,讓真木爾很快變了臉色。
“你想說什麼?”
他自是知道傾城聰慧,可他并不認為,傾城能夠為他做什麼。
但是,傾城卻對自己很有信心。
“臣女願助王子一臂之力,坐擁西域王朝。”
傾城目光笃定,堅定的姿态讓人毫不懷疑她所說的話。
真木爾明白,眼前這個女子有多麼強大的能力。她能夠以一己之力活到現在,有多麼的強大的。
所以,當傾城說出此言時,他已是心中堅信,她有這個能力。
可是,他是真木爾。既然是真木爾,那麼就沒有道理會直接相信傾城的話。
更何況,傾城為什麼要這樣做呢?
“你要幫我?為什麼?”
他直接問出了自己的疑問,他可不相信,傾城可無故幫助一個陌生人。
當然,傾城不會無故幫助陌生人。但是,她卻會幫助朋友。
“王子長的很像臣女的一位故人。”
傾城直言不諱道。
她大概能夠理解,真木爾為什麼不願意與她相認。可這不代表,他可以逃避。
尤其,是他們兩個人在的時候,她希望真木爾能夠坦白。
“哦?有多像?”
真木爾似乎并未能領會傾城的意思,還在模棱兩可做着逃避舉動。
“一模一樣。”
傾城亦不給他絲毫機會,直接将話題堵住。
她的目光緊盯着真木爾,讓真木爾的一言一行,哪怕一個眼神的轉動,也逃不過她的雙眼。
在傾城緊盯的姿态下,真木爾有些慌亂。不過,他畢竟經曆了許多,即便如此,他也能夠保持片刻的從容。
“這世上物有相同,人有相似也便不足為奇。”
他抿了口清茶,順勢将視線轉移,以逃過傾城的審視目光。
若是傾城不知曉真相也就罷了,可傾城知曉,便再也無法佯裝不知。
“是啊,物有相同,人有相似。可再相似的人,也終有不同的地方。王子,您說是嗎?”
她拿出淨壇大師給她的錦囊,遞到真木爾面前。
看着似曾相識的香包,真木爾心中一慌。
“這是什麼?”
隻一眼,他便移不開雙目。
“淨壇大師臨終前,給我的錦囊。”
傾城未曾隐瞞,她的坦然舉動讓真木爾的目光,微乎其微地顫抖了幾下。
果然,他還是忘不掉曾經。
傾城見真木爾未曾接過錦囊,已是自顧自打了開來。
“淨壇大師說,若是我有朝一日能夠見到故人,再打開錦囊。今日,便是那好時機。”
她相信,以淨壇大師的智慧,必定早已知曉今日的情形。
就如同他讓淨心轉告她,饒恕阿弩一命一樣。
即便,今日的傾城并不知曉,她有什麼需要饒恕阿弩的時刻。但傾城相信,這一天終會到來。
但這件事,卻是不必與真木爾交代。
眼見傾城已經快要打開錦囊,真木爾卻是一下子站了起來。
“沐大小姐莫不是糊塗了,我可并非故人。”
事到如今,他依舊不肯承認自己的身份。哪怕,隻是在傾城面前。
随着他的話音落地,錦囊也被傾城徹底打開。
“是與不是,已不是那般重要。”
小巧的錦囊内,安然放着一張小小的字條。他們不知道字條上寫着什麼字,但肯定,與他們有關。
真木爾的心瞬間變得激動,傾城亦然。
這張寫着他麼命運的字條,究竟寫了什麼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