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到了香港,想找什麼事做?”霍钺問司甯安,“要進銀行嗎?”
“不不,我受不了約束。”司甯安道,“我喜歡燈紅酒綠。霍伯伯,您名下不是還有歌舞廳嗎?給我一家管管吧。”
霍钺:“我怕你阿爸說道。”
“有什麼可說道的?”司甯安道,“我也不是三歲孩童了。”
“那我也得先打個電話給你姆媽。”霍钺說,“你先安心住下來吧,讓靈兒帶着你到處走走。”
司甯安道謝。
晚膳之後,陳素商和顔恺帶着孩子回家。
說起了司甯安,顔恺就說他姑父很惱火。
“小時候就屬他最乖,現如今反而是他最叛逆。”顔恺道,“真是世事難料。”
陳素商忍不住笑:“你一副老氣橫秋的口吻。”
顔恺也笑起來。
要說司甯安,他的性格的确變化挺大的。特别是他到了倫敦念書之後,就越發不往正途上走了。
當然,什麼是正途,顔恺也不好下定論。
好在司開阊和雀舫這對兄弟争氣,司玉藻又努力。
一家四個孩子,隻出了一個纨绔子,也算是他姑姑和姑父教育得當了。
至于司甯安,姑姑已經不怎麼指望他了。
“……他要是稍微靠譜一點,霍伯伯肯定願意把靈兒嫁給他。”顔恺又道,“我瞧着靈兒不錯。”
陳素商則搖搖頭。
靈兒是不适合司甯安的,他們倆太熟悉了,很難産生愛情。
況且,司甯安風流成性,靈兒性格腼腆溫柔,抓不住司甯安的。
“各人有各人的緣分。”陳素商笑道,“看你操心的,還以為你是甯安的阿爸呢。”
顔恺知道她暗罵自己老,伸手就想要撓她,夫妻倆反而鬧騰了起來。
顔天承被他師公帶走了,沒在跟前。
翌日早上,霍钺給顧輕舟打了個電話,把司甯安的情況告訴了她。
顧輕舟聽了,道:“肯做事,就是上進了。歌舞廳怎麼了?他原本就是這樣的性格,适合他就行。”
“你到底不講究。”霍钺笑道。
顧輕舟也笑:“難道我還敢嫌棄霍爺您的産業嗎?”
“也對,錢不分高低。”霍钺道。
霍钺旗下有家叫新樂門的歌舞廳,位于中心地帶,來往都是貴客,口碑很不錯。
上一位管事要回鄉養老,如今無人主事,由經理蔡先生代勞。
霍钺就讓司甯安去試試。
“……老蔡做了五年,他的經驗豐富。你初來乍到,有什麼事多和他商量。”霍钺道,“你先做着試試看,不行我再找人替換你。”
“霍伯伯您放心,保管讓您虧不了錢。”司甯安道。
司行霈後來聽說了,氣得再次罵司甯安不上進。
但顧輕舟很維護兒子。
哪怕司甯安肯上街去讨飯,隻要這口飯是他自己讨來的,顧輕舟都算他的本事。
至于憑什麼吃飯,每個人都不同。
“就這樣吧,在霍爺眼皮底下,他能少闖點禍。”顧輕舟道。
司行霈:“當初不該送他去留學。要是一直放在新加坡,如今他也能管事了。”
“不需要個個都成器,彼此競争、攀比。”顧輕舟道,“這樣反而好一點。三個兒子,開阊好勝,事事都要出頭;雀舫聽話,以哥哥為先;甯安貪玩,不思進取。
各司其職,總好過兄弟三争得像三隻烏眼雞,為了這點家當打起來,弄得家宅不甯的。”司行霈聽了,心裡這才稍微舒服了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