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日,沈成芮照例去别館給司開阊做晚飯。
然而,剛進大門就見沙發上坐着一位身着旗袍、容貌豔麗的年輕女人。
對方大概二十三四,生得明眸善睐,豔而不俗,擡眸看她時彎唇淺笑,淡雅有禮,颦笑間盡是風情,卻又不會招人讨厭。
像是古畫中走出來的仕女,是個極有魅力的女人。
這又是誰?
沈成芮立馬心生警惕,她來别館做飯有段時間了。
除了裴言卿,還沒見過其他女人可以這樣堂而皇之的待在司開阊家裡。
她下意識覺得這女人和司開阊關系不簡單。
但有了上次的經曆,生怕又誤會了司開阊的某位表妹,沈成芮定足在原地,面上有些讪然。
沙發前的女人是司開阊的前女友章櫻。
她敏銳的捕捉到了沈成芮眼中一閃而過的警惕和張皇及疑惑,站起身落落大方的沖她道:“你是沈成芮吧?
我聽管家說,阿阊在家裡請了位廚娘來做飯。”
她的語氣是這樣的自然,提起“家裡”時還格外重音了兩分。
章櫻說着又朝前兩步,對沈成芮伸出手:“你好,我是章櫻。”
這是雙保養得極好的玉手,白皙纖美,還塗着時下很流行的指甲,裸色舒目。
沈成芮木木的擡起手,與她握了握,“是,我是沈成芮。”
對方的手有點涼,但她卻似被灼傷了般一觸即收。
章櫻又是一笑,态度像是很友善:“你之前沒見過我,我才從大陸回來,我是阿阊的,”她話說一半,沈成芮就聽見樓梯處傳來了熟悉的腳步聲。
轉過身,是司開阊下樓了。
身前的章櫻頓了頓繼續着:“我是阿阊的朋友。”
這個停頓,深意不言而喻。
沈成芮覺得自己的直覺很準,她果然和司開阊不一般。
瞬間,她連笑都不想勉強擠出了。
司開阊朝她們走近,居然一改前兩日的冷落,低眸溫柔的對沈成芮問道:“你怎麼才來?
可是路上堵車,有沒有累着?”
沈成芮受寵若驚,呆呆的仰視着他。
司開阊居然擡手摸了摸她的發,領着她對章櫻道:“章櫻,好久不見,這是我女朋友成芮。”
說着又對沈成芮介紹起章櫻,“章櫻是我上學時的同學,當初年少不知事,還格外欣賞過她。
不過她後來離開新加坡就沒聯系過了。
好了,都跟你報備了,别鬧小脾氣了,人家遠來是客,你得招呼着不能失禮。”
此話一出,不止沈成芮震驚當場,連章櫻也是一臉不可思議的望着他。
最後,還是沈成芮被他狀似寵溺的揉發行為喚醒了。
她不遲鈍,當然領略得到司開阊的意思。
自己借他的勢做靠山解決家裡和外邊的麻煩,現在他需要自己配合着打發這個來找他的前女友。
他意思很明确,他和章櫻有過過去,但早已是形同陌路了。
沈成芮從善如流,配合的嬌嗔道:“誰跟你鬧脾氣了?
章櫻你早說過了,不過就是個過去的女同學而已,這種陳年舊事,我怎麼可能還吃她的醋?”
她說着輕靠在他身邊,轉身同章櫻說:“章小姐是阿阊的舊同學,那自然是這裡的客人,我會好好招待的,不知章小姐想吃些什麼?”
她一副女主人的姿态招待她。
章櫻聽得面露狼狽,目光在他二人之間徘徊,像是還在分析情況,卻又聽司開阊寵溺道:“今天有客人,你就不要親自下廚了,讓廚房備些好菜上就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