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婚房?”此刻,門外偷聽的季陽忍不住,沖了進來,激動地拉住秦越的手:“婚房都準備好了?一周後……不,就這個星期天,良辰吉日,我立刻給家裡親戚打電話,準備婚禮!”
“季先生……”
他的爽快,讓秦越有些措手不及。
“見外了,改叫大舅哥了!”
季陽激動地熱淚盈眶,緊緊地握住秦越的手。
“這……”
他看向季悠然,有些無辜。
那她的意思呢?
“等你傷好了再說吧?”
“秦越,你可想好了,萬一你養傷一年半載的,我妹妹改主意可就不好了。”
“我已經好了!”
秦越了然于心,掀開被子就要下地。
可他現在虛弱的很,一下地身子就搖搖晃晃的。
季陽順勢在背後推了一把,秦越就朝着季悠然的方向跌倒而去。
她緊張壞了,本能的出手接住,兩人就緊緊地抱在了一起。
季陽不斷鼓掌,皆大歡喜的一幕。
随後他悄悄退了出去,關門的時候想到什麼,提醒道:“這個星期天民政局的人就上班了,婚禮可以慢點,但是證是可以提前領的,明白吧?妹婿?”
“我會去的!”
秦越又不是傻子,有了結婚證,就有了法律效應。
他們一家參政,怎麼會不懂這個。
季悠然雖然刻薄無情,但是辦事還是規規矩矩的,有律法的束縛肯定會聽話一點。
季悠然也不知道是害羞還是氣惱,面色漲紅。
她哥也真是的,迫不及待的把她嫁出去,搞什麼嘛!
她想要推開秦越,可秦越卻死不要臉的緊緊抱住她。
“我會摔着的。”
“你躺下不就好了?”
“不想躺着,想抱着你。”
“秦越,你也一把年紀了,怎麼還跟以前一樣,一點都不正經?”
“以前是小流氓,如今是老流氓。你當初找上我,不就是沖着這一點嗎?你想要知道黑道的男人到底有何等的魅力,你現在應該知道了嗎?”
“魅力?”季悠然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:“魅力我是沒看到,但是醜陋的嘴臉我是看到的不少!你給我松開!别以為你是病人,我就不敢對你怎麼樣!”
“周末領證吧,我娶你。”
先前,秦越還油腔滑調,可轉瞬聲音低沉沙啞,帶着滿滿的誠意和期待。
一字一頓,字字出自肺腑。
他一瞬不瞬的看着她,漆黑的墨瞳裡倒映出她的臉。
她的心狠狠一顫,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。
“我……我還沒想好。”
“不要想了,有些事情為什麼要瞻前顧後,算清楚利弊?就不能自由自在的遵從自己的内心。你愛我,我也愛你,我們錯過了二十多年的時光,已經是人生最大的遺憾了,我們難道還要繼續延續下去嗎?”
“季悠然,嫁給我吧。”
他撐着床沿,強忍着渾身十八處的傷痛,竟然……單膝跪下。
他在身上摸索,在兇口的位置扯下了一塊人皮,裡面竟然是一枚戒指。
“這個戒指多年前就準備了,圈号還是我趁你睡覺偷偷量的。打算執行完任務我就跟你求婚,卻不想……于是我就貼身帶着這個,怕換衣服麻煩,會不小心弄丢,就在兇口縫了一塊位置,小心翼翼的放着,這些年未曾離身。”
“你,願意嫁給我嗎?”
季悠然驚愕的看着他,沒想到他竟然把戒指藏于兇口。
這縫合的地方,絲線已經和肉長在了一處,如今扯開,又是鮮血淋漓的一道傷口。
可是那戒指卻幹幹淨淨,一塵不染。
此刻,鑽石璀璨發光,呈現在自己眼前。
他目光灼熱,深深地落在她的身上。
她抿了抿唇瓣,最終……點頭。
“我願意。”
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,她的淚水無聲無息的落下。
她伸出手,秦越顫抖激動地戴上,因為手抖,戴了好幾次才成功。
鑽不是特别大,可是這二十年的情誼,沒人能比得了。
秦越高興壞了,嘴角一直上揚,起身的時候牽動了傷口,忍不住咳嗽起來。
季悠然這才想到他身上有傷,趕緊讓他坐下。
他緊緊地拉着她的手,一遍遍的問她,自己是不是在做夢。
他握的很用力,仿佛生怕她會跑掉一般。
而此刻,門外偷聽的衆人也齊齊松了一口氣。
季陽抹了一把老淚,道:“真是皆大歡喜的結局啊,雖然遲到了這麼多年,但總算是有一個令人滿意的結果啊。老二啊,你立刻聯系老家那邊的親戚,準備參加婚宴。”
“景安,去把你大哥叫回來,讓他把這年沒休得年假給我統統休了,趕緊回來參加他姑姑的大喜日子!”
“季修,你給我選帝都最好的酒店,準備婚宴流水席。另外,把秦越的背景做的幹幹淨淨,絕對不能讓别人抓住任何把柄。”
“那些說我妹妹是萬年老處女,嫁不出的巫婆的,我要讓他們看看,我妹妹會是最美的新娘!當然,這次功勞最大的還是暖暖,那些話啊,反正我們打死也不敢說出來。你功不可沒,要獎勵!”
許意暖很是無奈,感覺這麼一大家子人都像是小羊羔,從小就被繩子拴着,等大了,可以掙脫繩子的時候,卻以為自己還跟小時候一樣。
他們常年屈服于阿姨的淫威之下,如今自然不敢多說什麼。
可許意暖不一樣,她知道話雖然不中聽,但是道理卻在那兒。
她也想看着阿姨幸福,如今隻能下一劑猛藥了。
……
秦越養傷期間,婚宴的事情有條不紊的進行着。
幾人商量過後,決定不讓季悠然搬出去住,秦越倒插門。
幾人投票,秦越一票完敗季家五票,喪失了話語權。
雖然說是上門女婿,但大家都十分客氣,對他感恩戴德。
他就是救世主啊。
兩人和好如初後,季悠然臉上多了笑臉,說話和氣了很多,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都不計較了。
季陽可以偷偷喝酒了。
季軍敢在陽台抽煙了。
季景安敢夜不歸宿了。
季修敢帶女孩子回家了。
一切,都顯得那麼和諧!
婚禮是在三月開春的時候進行的,秦越的傷還未全好就迫不及待。
因為他總覺得領了證也毫無安全感,還是舉行婚禮,在衆目睽睽之下把她娶回家才是正經的。
許意暖這段時間一直忙他們的婚禮,沒事就照顧孩子,日子過得還算充實。
她已經從孩子去世的陰影中走出來了,雖然有時候突然想到還是很難過。
參加完婚禮後,她要陪顧寒州去分公司參加一個活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