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敬旸還是找到了梁千歌。
在梁千歌打算回國的頭一天。
梁千歌來美國的目的是給程田甜談合約,參加電影節,看兒子比賽。
現在程田甜已經進組了,電影節也過去了,鋼琴比賽更是早就結束了,她自然沒理由繼續呆在美國了。
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,他們要是再不回去,薄修亦就要殺人了,昨晚梁千歌偷瞄到薄修沉視頻會議,會議畫面裡,薄修亦的臉一直在屏幕中,黑得就跟閻羅王似的,梁千歌當時路過都覺得後背嗖涼。
盛敬旸是直接找到酒店來的,門敲響的時候,去開門的是梁小譯。
梁小譯以為是午餐送來了,所以屁颠屁颠的跑得飛快,結果一開門,看清外面的是誰,洋溢着燦爛笑容的笑臉當即冷了下來,他不太滿意的盯着門外高高大大的成年男人看了一眼,鼓着腮幫子,沖後面直接喊:“爸爸!”
薄修沉本來就跟在兒子後面,此時剛好走過來,看到門外的盛敬旸,他的臉色也沉了下來。
“有事?”
盛敬旸知道自己要見梁千歌,就必須先過這關。
他也不賣關子,直接說道:“我知道你們明天就要走,我隻想見她一面,有幾句話想跟她說。”
“她不想見你。”冷峻沉穩的男人将門口堵得嚴嚴實實的,确保外面的人不會看到裡面的情景。
盛敬旸眉頭緊擰:“薄先生,我尊重你,希望你也能尊重我,如果不是沒有辦法,我也不想打擾她,我知道你們的想法,但這件事,很重要。”
薄修沉握着門把手,直接關門。
門在快阖上的時候,被盛敬旸用手攔住,他的語氣沒那麼鎮定了,變得有些急促:“一定要這麼狠嗎?隻是見一面而已。”
薄修沉眸色陰冷:“沒必要。”
“你......”
“是送餐嗎?”門口半天沒有聲音,正在收拾行李的梁千歌趿着拖鞋,抱着一件沒折好的衣服,走過來看了眼。
她一眼就看到了門外的盛敬旸,盛敬旸也看到了她。
薄修沉到底将手松開,一臉不悅的說:“有什麼,就這麼說吧。”
盛敬旸無法計較薄修沉的态度,他隻遙遙的看着梁千歌,抿了下唇,才直接說:“媽住院了,割腕自殺。”
梁千歌瞳孔震了一下。
薄修沉也轉首看向盛敬旸。
盛敬旸感覺到機會,将門又拉開一些。
這次薄修沉沒攔着,他轉身,帶着兒子走進屋内。
盛敬旸松了口氣,他試探性的走進去,見沒人阻止他,便直接走到梁千歌面前。
薄修沉的手正蓋在梁千歌的肩上,盛敬旸看懂了他保護性的姿勢,他掃了一眼就收回目光,隻看着梁千歌的眼睛說:“是抑郁症,以前就得過,現在又複發了。她身體有一定的抗藥性,很多治愈藥吃了都不生效,心理疏導基本沒用,她現在的情況是每天都比昨天更嚴重一點。自殺未遂是前天的事,就是電影節那天,聽傭人說,那天她一直在看電影節直播。現在她還沒出院,每天隻能靠着鎮定劑入睡,醫生說,這樣下去不是辦法,人始終會垮,還是得從根源上解決問題。”
梁千歌将手裡的衣服遞給兒子,梁小譯抱着衣服,坐到沙發那邊去慢慢的疊,同時又把小耳朵豎起,悄悄的偷聽這邊的對話。
“你來找我,是覺得我會是那個根源?”沉默了片刻後,梁千歌淡淡的問道。
盛敬旸說:“你去看她,她至少會好一點......”
“盛疏眠不是在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