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一手拿着筷子,攪拌着鍋裡的面條,一手蓋在她的手背上,跟她緊緊握着。
梁千歌聞到了面煮開的味道,就轉過頭去,将下巴擱在薄修沉的手臂上,歪頭去看鍋裡。
薄修沉偏頭看了她一眼,突然側過半邊身子,去吻住了她的唇。
梁千歌失笑一聲,推了他一下,讓他專心看鍋裡。
面條很快煮好了,裡面還加了兩個蛋。
梁千歌吃面的時候,薄修沉就坐在她對面,支着下颌,專心緻志的看着她。
過了一會兒,她喝了口湯,嘴角黏上了蔥花,男人就伸手替她抹了抹,将那顆蔥花抹開,粘在拇指上,又拿紙巾擦了擦。
吃完面條後,薄修沉去洗碗,梁千歌又溜溜達達的跟過去,靠在流理台上說:“也不知道春堇回來會不會發現,我應該善後工作都做好了。”
薄修沉水龍頭下的手突然頓了下,他關了開關,把洗幹淨的碗拿出來,一邊擦,一邊問:“為什麼要用偷的。”
“啊。”梁千歌心虛轉了轉眼珠子:“就是......安全一點。”
薄修沉把那個碗放到碗架裡,擦幹淨了手,走過來牽住梁千歌的手。
梁千歌被他又牽回客廳,兩人坐在沙發上,他将她輕輕摟着。
梁千歌就這麼抱着薄修沉,過了一會兒,才說:“其實我不是要瞞着春堇,但是她知道了肯定不高興,我也不想聽她說教,就幹脆不告訴她。”
薄修沉用下颌蹭了蹭她的頭頂,輕聲說:“嗯。”
“但是小譯還是要說的。”梁千歌擡起頭,看着薄修沉:“不過怕他說漏嘴,結婚那天再告訴他。”
薄修沉突然笑了聲,勾起她的下巴捏了捏,故意問:“你想哪天結婚?”
梁千歌想了想,說:“明天?”
薄修沉一頓。
梁千歌理所當然地說:“後天新一期錄制要開始了,這次錄制完就全部結束了,到時候就要去美國,金雀電影節,田甜的合同,一大堆事情,回來後又要接洽新劇本,還有新代言也要争取,春堇現在還在氣晚日眉的事,還有......”
“明天?”薄修沉聽着她一堆的唠唠叨叨,皺着眉打斷她:“你确定?”
梁千歌愣了一下,不解的看着他:“你不想?”
他當然想,但是:“明天來不及準備。”
梁千歌說:“哦,你的戶口本不在安城?那沒事,去首都注冊也......”
“千歌。”薄修沉坐了起來,認真的看着梁千歌的眼睛,說:“你知道結婚需要安排的東西有多少嗎?賓客名單,儀式場地,現場統籌,就算全部用最快的時間,也要一個多月......”
“等等,等等。”梁千歌按住薄修沉的手,有點迷茫的看着他,半晌才問:“你還要,辦婚禮啊?”
薄修沉比她更迷茫:“不然?”
梁千歌抓了抓臉,後仰一點,咂咂嘴說:“這麼麻煩啊......那,那要不不結了?”
薄修沉頓時滿眼危險:“你說什麼?”
梁千歌被他吓了一跳,抖着肩膀,小聲嘟哝:“我以為,有身份證和戶口本,再出幾十塊拍照費複制費,就能拿證了,我查過了,現在九塊錢工本費都不要了,結婚證已經免工本費好幾年了。”
薄修沉快被她氣死了,他差那幾塊工本費嗎?
他隻是不想這麼馬虎,不想這麼随便就把她娶進門。
他想給她最好的,最盛大,最與衆不同,最永世難忘的婚禮。
他想在結婚那天,認真的告訴她,他到底有多愛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