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隔半個月,梁千歌沒想到她和薄修沉再次見面,會是在這種場合。
回國的第一天,半夜三更的酒吧,吵鬧昏暗的環境,隔着門縫驟然對視的兩人。
梁千歌腦中一瞬間想到了很多,但所有思緒浮現到腦海中時,又都演變成一句話——他為什麼在這兒?
楊廷看到門内出現的是梁千歌時,也尤為震驚,又聯想到這間房裡還有另一個男人時,臉上的表情,可以說很尴尬了。
他稍微看了眼旁邊的薄修沉,仿佛在他的頭頂,看到了一片幽綠草原。
心裡總算是明白薄修沉為什麼硬要跟來了,楊廷咳了一聲,對梁千歌說:“你先出來。”
梁千歌看向薄修沉旁邊的楊廷,她垂了垂眸,伸手扶着門框問:“他們報警了?”
楊廷一愣,皺着眉問:“誰報警了?”
梁千歌不想管薄修沉,她直接轉過身,走進包廂内,下一瞬,裡面傳來男人痛苦的嗚咽聲:“嗚嗚嗚嗚......”
像是被捂住嘴發出的無助哀嚎。
楊廷有點莫名,薄修沉将門全部推開。
然後,門外的四人,薄修沉、楊廷、春堇、甯嬌就這麼齊齊看着包廂裡面的地上,被反縛着手腳,橫七豎八躺着的六個高大男人。
梁千歌抓着自己的外套,趕在警察以惡意傷人拘捕她之前,氣憤地把手裡的外套砸在地上,外套攤開,外套裡面全是像擦痕一樣的血迹。
梁千歌一腳踹在最近的一個男人肚子上,惡狠狠的問:“誰報的警!還有臉報警!想告我是不是?告啊!”
說着,直接抓着那人的頭,一拳砸在對方臉上,把對方砸出鼻血後,順手在外套上擦擦手背,然後又砸一拳。
楊廷反應過來時,薄修沉已經快步沖了進去,将梁千歌拉起來。
梁千歌皺眉甩開他,往旁邊站了一點。
春堇太陽穴現在突突地跳,她萬萬沒想到這間包廂裡居然有這麼多人,她和甯嬌互相攙扶着,失神的走進去,納納的問:“這是在幹什麼?”
梁千歌喘着粗氣,對她說:“解壓啊,不是你讓我解壓。”
春堇抖着嘴唇,一時完全說不出話。
甯嬌也吓傻了,她愣愣的指着一地的男人問:“他們,是你綁的?”
梁千歌看了楊廷一眼,也不怕承認,說:“恩。”
甯嬌問:“為什麼?”
梁千歌踩着“磕磕”作響的高跟鞋,走到被揍得五官都看不清的李韬身邊,拉起他的頭發,展示給甯嬌看,說:“這位小兄弟,請我喝了一杯酒,他可能沒注意到,他往酒裡放料的動作,被我看到了。”
甯嬌茫然的問:“然後呢?”
梁千歌将半死不活的李韬丢回地上,站起身來,拍拍手說:“然後我覺得,我可以用他解壓,看起來身強體壯的,打打應該沒那麼容易壞。”
壞?
壞???
甯嬌身形搖晃了,好不容易站穩,又顫抖着手,指向剩餘的那些男人,問:“他們呢?”
梁千歌說:“不知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