門外傳來敲門聲。
薄修沉起身,去打開門。
外面的是副導,副導氣喘籲籲地把一個醫用小袋子遞給薄修沉。
薄修沉接過,道了句謝。
副導擔心的問:“千歌沒事吧?”
薄修沉一手扶着門,一手拿着醫用袋,說:“我盯着。”
副導離開後,薄修沉把袋子裡的體溫計,和冰袋拿出來。
先給梁千歌量了體溫,38.8度,偏高,快39度了。
看了眼旁邊床頭櫃上放着的明顯吃過的退燒藥和感冒藥,薄修沉又把冰袋拿出來,小心地給梁千歌物理降溫。
如果明天早上還不退燒,就得去醫院了。
梁千歌還沒睡着,她能感覺到額頭上有什麼東西涼冰冰的,她覺得不舒服,伸手想把那東西挪開。
手伸到一半,被一雙熟悉的大掌握住了。
“别亂動。”男人低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。
梁千歌舔了舔幹澀的唇瓣,閉着眼睛嘀咕:“我是不是......在做夢?”
男人撫摸着她的頭發,問:“夢裡有我嗎?”
梁千歌睜了一下眼,眼皮耷拉兩下,報複說:“沒有......”
男人的聲音依舊很輕柔:“沒有,那現在是什麼?”
“怪你......”女人不講理道理的哼唧:“為什麼跑到别人夢裡來......”
“是我不對。”男人将冰袋的位置調整一下,捏着梁千歌的手指說:“太想你了,就跑來了,沒經過你的同意。”
這套說辭好像令梁千歌很受用,她緊蹙的眉頭松緩了一些,說:“下不為例。”
薄修沉又笑了一下,從善如流的答應:“好,沒有下次了,再也不來了,别生氣。”
梁千歌剛剛松開的眉頭,一下又皺緊了,她吸了下鼻子,難受的問:“你說什麼?”
薄修沉不逗她了,他低下身體,湊到她而耳邊,溫柔的說:“我說,我還會來,你怎麼趕都趕不走,永遠跟着你。”
梁千歌覺得耳朵癢癢的,她偏頭看了眼身邊的男人。
四目相對,過了一會兒後,梁千歌突然說:“抱着我睡......”
薄修沉一頓,半晌,歎了口氣,伸手點了點梁千歌的鼻尖,低喃:“希望你明天早上還記得自己說了什麼。”
薄修沉并不困,但他還是上了床,摟着梁千歌,讓她倚靠在自己的懷裡,擁着她睡了過去。
——
高燒會讓人意識模糊,稀裡糊塗,但并不會讓人失憶。
反正梁千歌是沒有失憶。
也正是因為沒有失憶,現在的情況才變得這麼尴尬。
身邊男人的呼吸勻稱自然,厚厚的浴袍已經因為一晚上的降溫,升溫,變得淩亂不堪。
梁千歌記得自己浴袍裡面是什麼都沒穿,對,內/衣褲都沒穿。
“......”
那現在該怎麼辦?
脖子下枕着的是男人結實的手臂,手指上抓着的,是男人褶皺的襯衫,就連她的頭,現在都是埋在男人懷裡的。
呼吸裡全是男人的氣息。
到底,應該怎麼辦?
“醒了?”低沉的聲音突然在身邊響起。
宛如一聲驚雷,将梁千歌震得四分五裂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