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間的燈被打開。
強光刺激眼球,令梁千歌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。
半晌之後,等适應了亮度,她才睜開眼睛。
首先令梁千歌有些驚訝的是,這不是一個房間,或者說,不完全是一個房間。
這是一個封閉的窯洞,頂部是圓弧形的鋼頂,周圍放了幾張廢棄的桌子,她身下的床算是最幹淨的東西了。
梁千歌看到角落裡兩個廢棄的空花盆,突然就猜到這是哪兒了。
難怪要關燈,難怪關了燈就一點光線都沒有,難怪盛疏眠說薄修沉救不了她。
她們在地下,這應該是之前某一個時段用過的罂粟養殖場,換了據點後,這裡就荒廢了,雖然新風系統還能運作,地洞裡也有空氣流通,但環境就不能要求太多了,這裡髒亂得就跟閑置了七八年似的。
梁千歌又看向床邊的盛疏眠。
經過一個多月的住院治療,盛疏眠臉上的傷已經好了,牙也補了,頭上的傷口也愈合了,除了人瘦了一些後,和之前見面時,沒什麼區别。
盛疏眠朝梁千歌笑了一下,笑得輕漫又揶揄。
梁千歌晃動一下手腕,手铐哐哐作響。
“我放了你,你襲擊我怎麼辦?”她說着,還伸手撫了撫自己的臉頰,用略帶委屈的聲音說:“你當時打我,可疼了。”
“我現在打你,也會可疼,你要試試嗎?”梁千歌突然大力掙紮起來,這是一個木制的大床,床頭也是木制的,之前梁千歌并不清楚自己的環境,也就不敢貿然行動,但現在她已經看到了。
窯洞是被荒廢的,床卻是新的,說明是為了收押她,盛疏眠才特地讓人把這床運進來的。
床是木床,木床需要拼接安裝,現在看起來床當然穩固,但隻要她力氣夠大,接縫拼裝的地方,螺絲自然就會松動,隻要她把床頭拉垮,讓一隻手活動空間增多,那她就能用這隻手,把盛疏眠打得她媽都不認識。
盛疏眠想到的卻和梁千歌想的不一樣。
“你流血了。”盛疏眠目光微涼的看着梁千歌因為大力掙紮,而被手铐摩擦出血絲的手腕:“用蠻力掙脫,你這隻手是不打算要了?”
梁千歌冷冷的看着她,沒說話。
盛疏眠皺起眉。
“哐哐哐”撞擊的聲音更大了。
盛疏眠終于怒了,她繞到一邊,用鑰匙把梁千歌右手的手铐打開。
手铐松開的一瞬間,梁千歌突然發難,她指尖疾風一般迅速的抓住盛疏眠的衣領,将她往下一拉,直接按到自己床邊,她另外三肢依舊受到牽制,活動空間有限,但哪怕如此,她也已經控制住了盛疏眠的咽喉。
她與她近在咫尺,梁千歌咬牙啟齒:“我跟你好好說話的時候,你最好聽話!”
盛疏眠被卡住喉嚨,臉有些漲紅,她看着梁千歌鉗制住她的那隻帶着血絲的手腕,目光上揚,盯向她的眼睛。
梁千歌松開了她,轉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腕,淡淡的說:“從現在開始,後面的一切行動,聽我指揮。”
盛疏眠沒說話,她捂着自己的脖子,退後幾步,眯着眼睛看她。
五分鐘後,梁千歌恢複了自由身,她下了床,走向窯洞裡唯一的那扇門。
正要扭動門把手,身後的盛疏眠說話了:“外面有人。”
“毒枭組織的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