唯一值得的......
千歌小姐。
她也是被齊岚救下的。
林森希望,她是值得的。
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女孩,林森深吸口氣,慢慢說:“你大概不願意承認,沒關系,你不用承認,也不用回來,沒人會逼你,先生說過,你開心就好。”
林森說完,轉過身,走回到盛遠峥身後。
梁千歌看向盛遠峥。
盛遠峥也在看她,老人滿是溝壑的蒼茫臉上,慢慢露出一個笑容。
一個十分苦澀,十分悲涼的笑容。
梁千歌突然心裡很難受。
她轉頭,背過身去,重重的呼了口氣。
薄修沉站在她旁邊,擡手将她擁着,又在她頭頂落了一個吻,以示安撫。
“四先生,我的問題你還沒回答,你是什麼時候,知道千歌小姐身份的?”
同樣的問題,林森又問了一遍。
盛遠省這時早已滿頭大汗,七年前的事,他不知道怎麼解釋,那件事......那件事的起因......
“你實在不願意說,也可以聽我說說。”林森淡涼的聲音繼續:“那時候她叫孟千歌,任職于安城孟氏集團,你知道她,是因為一起跳樓事件。”
跳樓事件?
梁千歌頓了一下,随即突然轉頭,看向林森。
是......是那件事?
“杜常,光品公司前老闆,因對賭協議失敗,被孟氏以極為低廉的價格收購。這是孟千歌在孟氏打赢的第一場仗,收購光品公司後,她将公司整頓大改,将光品舊員工全部解雇,一個不留,杜常為此欠下大筆債務,在哀求孟千歌延期還款未果後,他懷揣着對舊員工以及家人的愧疚,于炎炎夏日的某一天,醉酒走上世紀大樓頂樓,跳樓自殺了。”
随着這些話一字一句落出,梁千歌臉上的血色漸漸褪得一幹二淨。
當年的情景,仿佛又一次出現在她眼前。
誰也沒想到杜常會跳樓,整整三十二樓,摔下來時,人已經是一灘爛泥。
他就摔在她面前,身上還帶着酒氣,一雙眼睛牢牢的盯着她,到被警車拖走時,都沒閉上。
那次之後,梁千歌看了一年的心理醫生,才勉強能夠在不吃安眠藥的情況下睡覺。
而那年,她僅僅十七歲,甚至沒有成年。
想到這裡,梁千歌握緊了拳頭,手心裡破碎的親子鑒定報告,被她捏的遺漏了許多,飄在地上。
薄修沉看她這樣,輕輕喚了聲:“千歌......”
梁千歌像被驚到一般,迅速看向他,她嘴唇慘白,慌亂的後退一步,離他遠些。
薄修沉皺了皺眉,想說點什麼,那邊林森又開口了。
“杜常的兒子當時在M國讀書,研究生畢業後,沒有回國進入父親的公司,而是考入了DB國際實習學習。他就在四先生手下工作,杜常跳樓自殺的新聞,他從報道上得知,那張新聞照片上,出現了孟千歌的臉,四先生一看到這張臉,當時就猜到了吧?”
盛遠省根本不敢說話。
他驚訝于林森居然把這些細節都查的一清二楚了。
是,當年的确是他第一個發現的梁千歌。
那張與大嫂如此相似的臉,他怎麼會不認得?
......是他發現了梁千歌,是他把那張照片給了盛遠滿,盛遠滿派人去Z國調查清楚後,也是他買下的精心貿易和飛鵬物流。
這件事,盛遠省根本摘不掉,哪怕殺人的不是他,但是給兇手隐藏身份的是他,給兇手安排退路的是他,在Z國銷毀證據的是他,除了殺人不是他殺的,其他的都是他幹的。
所以,他怎麼敢承認?
怎麼敢吭聲?
不過,還有一個人......
盛遠省擡頭,突然看向與盛長俞的妻子依偎在一起的盛疏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