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又發現她和薄修沉是情侶關系,通過聯想,自然會懷疑他們說的這些是不是真的。
梁千歌沉默了一會兒,認真的盯着薄修亦,問:“我為什麼要騙您?”
薄修亦冷哼一聲,将身體靠在身後的軟墊上,拿起遙控器,一邊漫步目的的換台,一邊說:“前陣子,在德國,他不是出過一起車禍嗎?”
梁千歌愣了一下,錯愕的看着薄修亦。
薄修亦瞥了她一眼:“别誤會,不是我幹的,爸媽隻剩他一個兒子了,我再恨他,也不至于把他也毀了。”
梁千歌看向薄修沉,薄修沉這時從病床邊緣站起來,繞到另一邊的沙發上去坐着,慢慢開口:“你不認爸媽,不是爸媽不認你,你永遠是他們的兒子,是我的大哥。”
“少說這些廢話。”薄修亦鄙斥一聲,繼續換台:“我是老爺子欽點的,從小就跟着老爺子學習,是他一手一腳帶大的。我現在成了這樣,你以為最生氣的是我嗎?不,是老爺子,要不是薄修沉還能給薄氏賺錢,你以為老爺子會願意他坐到這個位子上?”
薄修亦笑了一聲:“老爺子不甘願,底下就有人挑撥離間,據我所知,德國的車禍,是蔡兵華幹的吧?一個小喽啰,到底給薄家哪位旁支效力的,我聰明的弟弟,查到了嗎?”
薄修沉漫不經心的說:“查到了。”
“措施呢?”
“他怎麼做,我就怎麼做。”
“對方死了嗎?”
“沒有。”
薄修亦歎了口氣:“還是心軟了。”
薄修沉沒有說話。
薄修亦按遙控器的手停了一下,把頻道定在中央一台,然後将遙控器丢開,轉首看向梁千歌:“還不明白嗎?老爺子不認可他,身邊就總是有人蠢蠢欲動,薄修沉能躲過一次,兩次,三次,耐不住綿綿無絕期,永無止盡的第四次,第五次,第一百次......”
“而破解這個循環的唯一方法,就是讓老爺子明面的支持他,親口為他正名,讓他徹底在薄氏立住腳跟。”
薄修亦笑了一聲:“可是我這件事,已經成了老爺子的心結,我一天呆在這個療養院,老爺子就一天不會承認薄修沉,所以,你現在說,我的懷疑合理嗎?如果,剛才的說辭,都是你們編出來,目的就是為了騙我打消對薄修沉的懷疑,甚至規勸老爺子扶持他,那我,豈不是就上了你們的當?”
薄修亦能将傷害自己的兇手,懷疑到弟弟身上,自然也能将今日這番對話的目的性,再次懷疑到弟弟身上。
梁千歌沉默下來,薄修亦對薄修沉的惡意,已經上升到一個可以說是可怕的高度上了,她不知道應該怎麼說,但她至少能為自己的說辭證明。
“您願意見一下警察嗎?他就在外面,他做楊廷,是市刑偵大隊的隊長。”
楊廷被帶到了病房,在證實了楊廷的身份屬實後,梁千歌和薄修沉暫時離開了房間。
病房外的走廊裡,梁千歌一出去,便伸手抱住了薄修沉,将臉貼在他的兇膛。
薄修沉低頭撫摸着她的頭發,輕聲問:“怎麼了?”
梁千歌抿着唇說:“你辛苦了。”
薄修沉沉默下來。
梁千歌仰頭看着他,說:“德國那起車禍事件的後續,你一直沒有告訴我,我以為,那是唯一事件,但沒想到,那居然隻是個開始。薄修沉,你怎麼這麼可憐?”
薄修沉笑了一聲,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,說:“那你對我好一點,我真的很可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