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能是心照不宣。
可能是情不自禁。
梁千歌沒有推開薄修沉。
狹窄的走廊過道裡,他将她的身體往上托了托,牙齒輕咬着她的唇瓣。
他用的力道很小,動作十分溫柔,這讓梁千歌想到了以前,以前他們這麼做時,他也是這樣,不會很強勢,但總是讓她抗拒不了,沉淪其中。
梁千歌早就說過,她對薄修沉也是有yu望的。
不光是男人對女人有,女人對男人,也有。
梁千歌閉上了眼睛,她在心裡想着一件事。
她在想,剛才薄修沉的眼睛裡到底是什麼。
想了很久,她才想起來,好像是“激動”。
她拿着手機追出來,這個舉動,給了他鼓勵。
他故意留下手機,故意在門外等她,如果她不出來,他最後也會來敲門,說他忘了手機,然後在她冷淡的目光中,拿了手機,被迫離開。
但她出來了。
梁千歌沒照鏡子,她不知道當時自己的表情是什麼。
她也很激動嗎?
因為覺得還手機是個正當理由,跟舍不得無關,可以很好的顧全顔面,所以她迫不及待的打開了門,嘴角翹着走了出去。
炸彈事件那天的事,突然浮現在眼前。
其實他們都知道,從那天開始,已經沒有什麼所謂的心結了。
不過是還生着氣,心裡有怨,才把冷戰持續下去。
地上的手機鈴聲終于停了,周遭變得詭異的安靜。
梁千歌睜開眼睛,突然看到薄修沉後面的電梯顯示屏上,有數字正在變動。
有人坐電梯上來了。
是梅姨,她送完小譯回來了。
梁千歌隻覺得渾身一凜,像是突然被人潑了一盆冷水,她猛地推開薄修沉,眼睛死死的盯着顯示屏。
16,17,18......
薄修沉眯起眼睛,回頭看了眼身後,然後下一秒,他抓起她的手腕,将她拉到右邊那扇大門前。
用指紋解了鎖,隻聽“咔嚓”一聲,門開了。
梁千歌睜大眼睛,眼睜睜看着薄修沉把她帶進她家對門的那間房子裡。
電梯在二十樓停下了,果然是梅姨回來了。
梁千歌心髒跳得很快,卻聽“砰”的一聲,趕在電梯門完全打開前,薄修沉關上了大門。
周圍又恢複了安靜。
梁千歌站在與自己家相同大小,裝修風格卻截然不同的一間陌生房子裡,擡頭,與薄修沉四目相對。
窗簾可能都拉着,所以屋裡昏暗,但陽台那裡有一些光能照進來。
梁千歌能看清薄修沉的眼睛,也能看清他唇上親吻過的痕迹。
她下意識擡手,用手背蓋住自己的唇,輕輕地擦了擦。
薄修沉将她的手拿下來,捏着她的指尖,放在自己唇上吻了吻。
梁千歌指尖蜷縮一下,艱澀的開口:“手機還在外面。”
薄修沉突然輕笑一聲。
梁千歌看着他。
薄修沉低下頭,額前抵着她的額,單手托着她的背,讓兩人靠近一些,說:“怎麼像偷/情一樣。”
梁千歌不自在了,故意大聲說:“誰跟你偷/情。”又說:“大門還開着,我不見了,梅姨會以為我出事了。”
薄修沉頓時将她又摟緊一些。
梁千歌伸手推他。
薄修沉不放。
梁千歌皺起眉:“你幹什麼?”
薄修沉聲音低啞地說:“現在趁你頭腦不清醒,把你困住,否則等你回去了,又會不理我。”
梁千歌被他這番話氣笑了:“邏輯還挺清晰,那你困得住我?”
薄修沉低下頭,摸了摸她的頭發,放柔了聲音說:“不吵了好不好?”
她甩了甩腦袋,想躲開他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