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趴在床上,沒一會兒的功夫又睡着了。
再醒來時,外頭天都黑了,梁千歌是被餓醒的。
她睜開眼睛,想爬起來時,卻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,四肢酸軟,渾身無力,連根腳趾頭都動不了。
“唔......”她難受的哼哼一聲,撐着全身的力氣,起身了半寸,又硬生生的栽了下去。
頭昏昏沉沉的,腦袋裡跟漿糊似的,身體還一會兒冷一會兒熱的。
她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。
梁千歌慢慢的伸手,把掌心貼到自己的額頭。
燙的要命。
生病了嗎?
怎麼事兒這麼多?
梁千歌有點煩,又感覺鼻子像被什麼堵住似的,連喘氣兒都變得困難了。
她記得行李箱裡有感冒藥和退燒藥,是出門前小譯給她準備的。
梁千歌拖着病弱的身體,慢慢的爬到床尾的方向,探手在床尾地上攤開的行李箱裡翻找。
因為是倒鈎着身體的,她腦袋很快又覺得充血,更加難受了。
她歪在一邊讓自己緩了一會兒,然後才把退燒藥和感冒藥拿出來,就着床頭櫃上喝了一半的礦泉水,把藥吃下去。
她也不知道這藥是飯前吃還是飯後吃,反正管不了這麼多了,就這樣吧。
吃完藥後,她忍着肚子餓,又埋進了被子裡。
睡之前,她摸出還有百分之五電量的手機,給洪導發了個信息,麻煩他明天早上讓工作人員來叫她。
她怕沒人叫的話,自己無論如何也醒不了。
洪導可能在忙,過了好一會兒,才回她一個信息。
但梁千歌已經睡着了,沒看到。
另一邊,酒店大廳裡。
洪導看着半天沒有回應的手機,過了一會兒,還是打了一通電話過去。
電話提醒是暫時無法接聽。
洪導有些懊惱,拿着手機對坐在大廳休息區沙發上的男人說:“薄總,我跟千歌說你來了,她沒回我,也不接電話,不知道是......”
沙發上,金貴冷峻的男人交疊着雙腿,他一手搭在沙發扶手上,一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,沉吟了一會兒,平靜的開口:“沒事,麻煩替我訂間房。”
洪導去替薄修沉開了間房。
薄修沉拿着房卡,提起旁邊一個行李箱,走向了電梯。
——
梁千歌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覺。
高燒不退,加上飲酒宿醉的後遺症,讓她精神和體力都變得有些失控。
溫柔的大掌在她額前一下一下的撫摸着,梁千歌睜着半眯的眼睛,看着眼前的人,喃喃的張口:“薄......修沉......”
撫摸的動作頓了一下,男人稍稍傾身,輕緩的說:“是我。”
不,不是你。
你不在這兒。
梁千歌難受的哼了一聲,聲音啞的要命,眉頭皺成一個結。
“怎麼了?”男人的聲音近在耳邊。
梁千歌突然鼻尖一酸,接着,眼睛就紅了,她眨了眨眼睛,眼前的視野變得模糊,她撒嬌似的說:“......好困。”
男人低下頭,在她唇上輕輕地吻了一下,拇指憐惜地摩挲着她的臉頰,低沉的聲音落在她耳邊:“睡吧,我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