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場所有人,包括趴在地上動彈不得的蔡青林,同時朝聲音來源處看去,而見到來人的容貌後,五人中的四人,俱是臉色一變,目瞪口呆。
薄修沉牽着馬走過來,路過蔡青林身邊時,垂眸看了他一眼。
蔡青林對上薄修沉清冷的視線,頓時隻覺得後背一凜,渾身堅硬。
薄修沉,這個人是薄修沉,居然真的是薄修沉!
蔡青林想起了一年前一次商業晚會上,那天他被他爸帶去結識人脈,在那場宴會中,是他第一次見到那個傳說中心狠手辣,雷厲風行的薄二少。
那天的薄修沉是萬衆矚目的焦點,在晚宴上,多少窈窕美女在他身邊徘徊渡步,多少老牌富商與他推杯換盞,暢談古今,而他從頭到尾,自信矜貴,僅僅是站在那裡,就仿佛形成了一道獨立氣場,讓人不敢造次,又不得不對他仰望。
蔡青林當時就覺得,一個男人能做到這個份上,真他媽牛逼壞了。
撞癱自己大哥又怎麼樣?地位名不正言不順又怎麼樣?隻要本身實力驚人,就算把天捅破一個窟窿,也有的是人替你擔着。
而一年前自己連上前打聲招呼都不敢的那個站在金字塔頂端的男人,現在就站在他面前,用一種閑散冰冷的目光,斜斜的注視着他。
蔡青林一時間甚至忘記了身上的疼痛,隻覺得還不如再痛一點,好告訴他,他真的沒有做夢?
薄修沉,為什麼會在這裡?
跟蔡青林一樣不可思議,還有齊茹茹,齊茹茹從小到大,隻見過她表哥兩次,還是在成年後。
一次,是對方回國接管薄氏集團那天,當時在家族酒宴上,他被自己的父母,甚至是老爺子刁難,多少人背地裡傳小話,說他冷血無情,六親不認,連自己的親大哥都狠心撞癱,而當時的齊茹茹,隻是站在長輩後頭的一個小丫頭,在那種全是大人的場合裡,她不敢聲張,不敢多話,沉默的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。
而第二次,則是在去年春節的薄氏年會上,當時她得到了媽媽過給她的百分之二薄氏股份,因此有資格參加薄氏内部的集團年會,在年會上,她看到了薄修沉在台上講話,雖然他隻出現了短短五分鐘,但那五分鐘,還是讓整個年會氛圍達到了高潮。
齊茹茹當時就想,這個人是她的表哥,這個讓所有人敬仰尊重,讓整個薄氏都必須聽他号令的男人,跟她有親緣關系,他們是一脈相承。
說不清到底是什麼感覺,隻是從那天之後,齊茹茹就想盡辦法出入主宅,但是每次她都空手而歸,她沒有再見到自己的表哥,沒有與他說上話,甚至連舅舅、舅母也已經定居安城,一年都不見得會回一次首都。
齊茹茹拿到主宅的電話,但每次打過去,和她交談的永遠隻有管家李叔,而李叔跟她說的,也永遠是那不耐煩的三句話“你不要再打來了”“先生夫人真的不在”“二少也不在”。
齊茹茹和蔡青林一樣,她也覺得自己可能在做夢,剛才打電話的時候明明吃了李叔的閉門羹,怎麼可能,表哥怎麼可能在這裡?
齊茹茹身邊的那對兄妹倒是最先反應過來的,他們趕緊推了推齊茹茹的肩膀,振奮的說:“是你表哥,齊茹茹,你表哥真的回首都了!”
齊茹茹被他們推醒,總算回過神來,人還有點懵,但臉上已經露出驚喜的笑容,她急忙上前,想要跟表哥說話,可剛走半步,就見那個剛把蔡青林打得生活不能自理的女人,突然轉首,看着表哥過來的方向,語氣輕漫的說:“喲,真把人叫來了,那麼薄總真是來封殺我,讓我在中國連塊站的地方都沒有的嗎?”
齊茹茹想到自己剛才的威脅,頓時更激動了,正要告狀,就見他表哥一臉不解的看着那個自稱叫做梁千歌的女人,挑了挑眉,溫聲問:“什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