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千歌看到盛敬旸過來,表情又變了變。
薄修沉也在這時轉身,看向露台外那位不速之客。
盛敬旸手裡拿着一杯酒,走進來後,他将酒杯放到露台的小藤桌上,擡起頭對薄修沉說:“薄先生,有空聊幾句嗎?”
薄修沉沉默的看了他一會兒,半晌說:“好啊。”
梁千歌猜想盛敬旸可能想跟薄修沉談商場上的事,就擡步打算先出去。
走到門口時,盛敬旸突然喊住她:“梁小姐。”
梁千歌身形一僵,緩了一秒,才轉頭看向他。
盛敬旸伸手從懷中拿出一支鋼筆,又拿了一個巴掌大的商務記事本出來,翻開一頁,遞向她說:“聽說你是位明星,可以給我簽個名嗎?”
梁千歌神色複雜的看着他,說:“盛先生又不是我的粉絲,要我的簽名也沒有意義。”
“現在不是,以後說不定就是了。”盛敬旸說着,又把記事本往前遞了遞。
梁千歌咬了咬牙,不想跟他再糾纏下去,拿過記事本和鋼筆,在上面簽下了自己的名字。
在扣上鋼筆時,她看到筆帽上有一行細小的刻字,上面寫着“愛你,我親愛的哥哥”。
梁千歌盯着那行字看了一會兒,将筆還回去。
盛敬旸接過鋼筆和記事本,似乎注意到她最後的目光,他拇指摩挲着鋼筆筆帽上的刻字說:“是我的妹妹,這支筆是她用第一次工作賺到的第一份工資買給我的。”
梁千歌禮貌的笑笑,沒有發表評論,轉身離開了。
盛敬旸看着她的背影,一時沒有收回目光。
身旁的薄修沉,這時冷飕飕的開口:“盛先生想跟我說什麼?”
盛敬旸這才回頭,他看了薄修沉一眼,拉開身畔的藤編的椅子,坐下後,交疊着雙腿,指向自己對面的椅子,說:“坐下說。”
室内溫度很高,也很暖和,梁千歌将薄修沉的西裝外套取下來,搭在手臂上,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呆着。
梁千歌心裡很亂,亂的源頭來自于剛才那個盛家人,她甚至到現在都不知道他的名字,但他是盛長俞的兒子。
梁千歌努力回憶剛才那人的容貌,過了一會兒,她從手袋裡拿出一面化妝鏡,觀察自己的臉。
看了半晌後,她得出一個結論,她和那個人長得不像。
仿佛松了口氣般,梁千歌如釋重負的吐了口氣,正要将化妝鏡放回手袋時,鏡子屏幕裡,突然反射出她身後不遠處,一道身形容貌都十分熟悉的亞洲女人身影。
梁千歌回過頭,就見那個女人正挽着一個金發中年男人的手臂,兩人舉止親密,赫然是剛剛才到場。
大概是梁千歌的目光太過直白,那個亞洲女人終于注意到了她,兩人四目相對,那個亞洲女人臉色頓時大變。
梁千歌很驚訝會在這樣的場合見到方絨,她是聽春堇提過,方絨也到了國外,不過沒想到她也是來的美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