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千歌一口氣說了很多,說完後,她看向薄修沉。
薄修沉這時走了過來,他坐到薄修亦的病床邊,目光深邃的盯着他的兄長,緩緩開口:“兇手的傷勢,你的車禍事件,還有礦山村這個案發地點,三者形成了聯系,警方由此懷疑,兇手當時的傷勢或許不是毆鬥所緻,而是來源于與你的車禍。而如果要證實這一點,就需要你的口供,因為你曾明言不接受任何外界探視,甚至家人探視,所以警方并未直接找上你,而是聯系了我。”
薄修沉又說:“你的行車記錄儀當年就偵查過了,沒有可用信息,現在剩下的,就是你的記憶,所以,你還記得,當年撞你的人,長什麼樣子嗎?”
空氣中彌漫着寂靜。
薄修亦沒有說話,他的瞳孔很黑,目光幽暗,他緊盯得薄修沉,似乎在消化他們剛才說的那些話,又或者是在判斷,判斷他們說的是否是真的。
薄修沉平靜的與他對視,面對薄修亦,他從來都是問心無愧的,以前是,現在是,将來也是。
“科科科。”短促的敲門聲,從外面響起。
薄修亦和薄修沉都沒有動,梁千歌看了這對兄弟一眼,沉默的走到門邊,去打開了門。
門外,孔院長将一個新的遙控器拿過來,他沒有進去,隻是把遙控器遞給梁千歌,說:“我怕那位爺要換台,沒打擾你們吧。”他說着,眼睛往屋裡看去。
這一看,卻把他看愣了,薄修沉居然正坐在薄修亦病床的邊緣,兩兄弟離得這麼近,卻沒有打架,甚至好像在友好會談?
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?薄修亦這條瘋狗不咬人了?
孔院長正驚奇着,背對着門的薄修沉突然轉首,朝門外看去一眼。
這一看,孔院長就精準無比的看到了他臉上的血紅淤青了。
孔院長:“......”
哦,薄修亦還是那個薄修亦,是他誤會了。
孔院長留下遙控器,讪讪的離開了,梁千歌将門重新關上,将遙控器拿過去,放到薄修亦手邊。
薄修亦的目光,也在此時,從薄修沉身上轉開,轉到了梁千歌身上。
梁千歌立刻站直了身體,緊張的迎視他。
薄修亦沉默了許久,問:“你叫什麼?”
很好,見過三次,連名字都沒記住。
“梁千歌。”
薄修亦皺了皺眉:“有點難聽。”
梁千歌:“......”
薄修沉冷漠的說:“你的名字更難聽。”
薄修亦沒理薄修沉,他看着梁千歌問:“你是他的女朋友?”
梁千歌看了薄修沉一眼,輕輕的點了下頭。
薄修亦冷笑:“這麼巧?”
梁千歌知道他的意思,她的父母被人殺害,而殺害她父母的兇手,極有可能就是撞傷薄修亦的肇事嫌犯,而在這個所謂的“兇手等于肇事犯定論”出現前,薄修亦一直懷疑,當年那場車禍,是遠在國外的弟弟的手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