湛司域始終都在細細觀察晚翎的臉,甚至用手指細細描繪她的眉眼。
他怎麼都覺得,她就是他的晚翎。
他們曾經無限親密,他不可能認錯了人。
于是,他聲線沙啞地道,“你就是我的晚翎,對不對?為何你忘記了我,嗯?”
聽到“晚翎”這個名字,晚翎倏爾一僵。
她今日知道了晚翎是她的表姐。
她們有着極相似的容顔,而且曾經表姐妹兩人還相處得很不錯,她也在心裡對晚翎這個人,生起了很深的情感。
但她沒想到,“晚翎”這個名字,會從湛尚廷的嘴裡說出來。
晚翎與湛尚廷,這兩個名字放在一起,讓她生起點點醋意。
因為從湛尚廷的語氣來判斷,他與晚翎曾經很親密,他們曾是戀人嗎?
于是,來時的一腔熱情,稍稍涼了下去。
她将他輕輕地推離一段距離。
“湛先生,你認識我表姐?”晚翎輕聲地問。
湛司域倏爾蹙眉,重新将她的手握進了他的大掌裡。
她的手也與晚翎像極了,他握在掌心裡的感覺都是一樣的。
一切一切,都仿佛就發生在昨天。
“你不就是我的晚翎嗎?”他凝視着她,再欠這樣問道。
晚翎的心徹底涼了下去。
他再次說了,是他的晚翎,這說明他和晚翎,從前真的是親密無間的關系。
怪不得他一見她便覺得她好,哪怕她當時相貌普通。
原來都是因為,他曾經深愛過她的表姐晚翎,而她和她的表姐有些許相似的特質,所以他才會對她動心。
說得難聽一點,他把她當作了替代品。
晚翎失落地将手從湛司域的手掌裡抽回來,低聲道,“對不起,湛先生,我不是你的晚翎,我是江晚甯,是你的晚翎的表妹。”
湛司域的心,因為這句話,漸漸地又沉入了冰湖之底。
她不是他的晚翎麼?
不,她就是的,瞧這眉眼,瞧這說話的聲音,這抱在懷裡的感覺,都是一模一樣的。
如此相似,怎麼會不是?
于是他又激動地将她的雙手都握在掌心裡,“晚翎,你就是我的晚翎,你隻是把我忘記了,你經曆了什麼,失憶了對不對?”
晚翎的意識,早已被藤琳固化了,她根本不會懷疑,自己有可能不是江晚甯。
于是她搖了搖頭道,“我真的就是江晚甯,我和表姐晚翎隻是長得很像,湛先生,你别固執着認錯人了。
表姐是表姐,我是我,我和表姐曾經在一起生活過,她是個很好的人,我也很愛她。”
說着,晚翎歎自己了一口氣,“可惜表姐已經死了,永遠不會回來了,你很懷念她,很悲痛是不是?”
湛司域端祥着晚翎這張冷靜無溫的臉,心裡擰痛起來,她真的不是晚翎嗎?
他傻傻地問,“你怎麼知道,你就是江晚甯?”
晚翎倏爾笑了,“湛先生,你這話問得好奇怪,我怎麼會不知道我是誰?就像你難道不知道你就是湛尚廷嗎?
我從小就在這裡長大,我爸爸叫江平益,我媽媽叫藤琳,我是他們唯一的女兒。”
即使晚翎這樣說了,可湛司域還是抱着希望,他問道,“你的後背上有沒有一道疤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