湛司域凝眉看了一會兒,頗感不快。
駐足片刻,他轉身出來,走到樓梯處,猶豫了下,準備上樓。
就在此時,他看到落地窗邊的花盆裡,開了兩朵并蒂花。
他看這花也十分礙眼,于是又從樓梯上退下來,大步走過去,把花掐了一朵丢出窗外。
反正所有看着成雙成對的東西,他都覺得礙眼。
清理了花,他這才再次走上樓梯。
一步一步上行,越走腳下的步子越沉重,心裡也越忐忑。
短短的樓梯,他走了很久。
終于來到二樓,他左右看了看,最先向右。
樓上有五六個房間,最東邊的是主卧,他自然先去主卧查看。
在主卧門口又停頓了一會兒,他才推門進去,進去時他斂着黑眸,不敢直視。
他以為裡面一定充滿了新婚夫妻的各種親密痕迹,然而眼角的餘光,看不到一點點女性用品。
于是他大膽地擡眸,環視了一圈。
房間裡都是湛寒澍的東西,沒有任何一樣是晚翎的,而且也沒有任何女人生活過的痕迹。
湛司域的心裡突然開啟了一道門,門外耀眼的陽光,成桶成桶地倒了進來。
他激動得心髒怦怦直跳。
他們,沒有住在一起嗎?
他迅速把衣帽間以及浴室,都全部查看了一遍,真的沒有晚翎的一點痕迹,衣帽間裡全部都是湛寒澍的衣服鞋子,浴室裡也全部都是男士用品。
他還特别注意到,牙杯隻有一個,牙刷隻有一把。
根本壓抑不住内心的激動,他又迅速走出房門,把二樓的所有房間都查看了一遍,終于,他在最西邊的卧室,找到了晚翎的痕迹。
他确定這間卧室就是晚翎居住的。
她的卧室非常簡單,衣服不多,化妝品也少得可憐,隻有兩瓶保濕護膚液,僅此而已。
她的房間清清爽爽的,更沒有任何男人居住過的痕迹。
她的浴室裡,牙杯也隻有一個,牙刷也隻有一把。
看着這單一的女性房間,湛司域忽而低低地笑了,笑得肩膀一起一伏的。
他們是形婚,就像她曾嫁入澤熙墅那樣,浮于表面。
他們住進月明居,遣走所有仆人,都是為了掩人耳目。
新婚卻不住在一起,而是你住東頭我住西頭,各自安好,互不打擾,那說明,他們不相愛。
所以,晚翎的确是一直在欺騙他,她所說的深愛湛寒澍,都是騙人的。
忽而就心情飛揚起來,他在心裡責罵着她:真的是隻小狐狸,騙了我這麼久!
這時,他的手機響了,是洪森打來的,“湛先生,靜恩夫人又在催促您去見她。”
湛司域古井無波的樣子,“知道了。”
挂了電話,他便即刻走出了月明居。
待湛司域回到車子裡,洪森道,“湛先生,夫人很生氣,她要您立刻去見她,倘若您再耽擱,她就要親自動手,為澤辰少爺出氣。”
湛司域濃眉微凜,冷聲吩咐道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