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到他擡眸就可以看清她臉上細小的絨毛,也可以清晰地聞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,淡淡的紫藤香。
他心裡悸動,很想吻上去。
但他也隻是在心裡想一想,身體可不敢妄動,不敢破壞這份美好。
她細心又溫柔的樣子,把他空洞的心房,塞得滿滿的。
已經很多很多年,沒有人這樣照顧過他了,他甚至都已經忘記,被一個女人這樣呵護是什麼樣的感覺了。
曾經給他這樣溫暖感覺的女人,唯有他的母親,可那已經是很久遠的事情了。
他隻是靜靜地看着她。
易老一生收過四位徒弟,大師兄和二師兄是誰,始終是個迷,他從來沒見過他們。
晚翎是易老的關門弟子,也是唯一的女徒弟。
湛司域從來沒想過,有一天,他會把小師妹留在了自己的身邊。
他就這樣細細地看她,她每一次眨眼,他都要看一下她的眼睛。
她那雙蝶翼般的長睫,煽動的時候,他就感覺有根羽毛在撩撥他的心弦,繼而耳朵裡就響起了潺潺的泉流音。
他看不夠她。
“好了,可以了。”晚翎道。
湛司域心底倏然生起失落感,感覺時間過得太快,他都還沒有感覺怎樣,她就塗完了。
于是他狐疑地問她,“我的傷口有好幾道,你全部都塗過了?”
“塗過了。”
“晚小姐,你對你的救命恩人就這麼敷衍?”
“什麼?”晚翎特别不解。
“我有好幾道傷口,你怎麼那麼快,一下子就塗完了?”
“哪裡是一下子,我塗了上百下子,足夠仔細了。”
湛司域悻悻地抿了抿唇,緩緩地坐直了身體。
晚翎終于明白了什麼,不禁勾唇笑了笑,這個曾經住在雲上的大魔頭,此刻像個小孩子。
瞧這一臉小孩子讨要糖果沒夠似的表情。
大白一直盯着晚翎手裡的青瓷瓶,它以為是什麼高級美味,饞得不行。
但晚翎給湛司域塗抹的時候,它不敢上前,當晚翎停止塗抹,它以為剩下的就不要了。
于是它上前扒着晚翎的腿讨要,一副傻兮兮的表情。
湛司域一把奪過青瓷瓶,又将狗子扇到一邊去。
大白“嗷”的一聲,縮到桌角不敢動了,小模樣可憐極了。
以前沒有晚翎的時候,湛司域把它當作兒子一樣疼。
可是有了晚翎之後,它的狗生可真是一言難盡。
晚翎無語地瞪着湛司域,“你就不能對大白好一點?”
湛司域嚴肅地看着大白。
他首先将手指向晚翎,“她,”再次指向自己,“我的,”最後指向大白,“懂?”
大白還真的聽懂了,它突然用兩隻前爪抱頭,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了。
這狗子貌似生無可戀了。
晚翎再次對着天花闆翻白眼,這人......
正午時分,湛司域陪着晚翎吃過午飯,便因公司有急事,而帶着大白離開了。
他才走,葉菲雪推門走進來,面如鬼魅,手裡還拎着一把短刀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