湛司域點點頭,“雖然奶奶這些年對我和我媽不好,但我們還是顧及了她的感受的。
我媽屈居在湛家,年複一年盡心地照顧她,還要求我年複一年地僞裝殘廢。
而我,遲遲不對湛家下手,也是在等。
我和我媽做這一切,都是為了我爸,我爸活着的時候,是個大孝子。”
晚翎懂了他的意思,他一直在等老夫人西去,在老夫人活着的時候,他不想動湛家的。
前夜突然痛擊湛家,是因為湛企嵘和蘇臻所做的事情,惹怒了他。
突然,湛司域放下餐具,偏頭看着晚翎道,“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恨湛企嵘嗎?今天,我帶你去找答案。”
晚翎想說她并不是很想知道的,對于他和湛家的恩怨,她也不想摻和的。
但還不待她開口,湛司域道,“吃完飯我們去楂城的仙果兒度假村。”
仙果兒度假村......
這個名字觸動了晚翎的神經。
那個地方,在她的記憶裡,有着特殊的意義。
因為她在那裡,在那場大火裡,救了那個記憶中的小哥哥。
那麼多年過去了,她其實一直都在懷念他。
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,其實不過是一面之緣,她那時還那麼小,八歲而已,卻年年都對他不忘。
每年她都會想起他好幾遍。
後來,她覺得大概是因為當時他太慘了,所以她才念念不忘,為他擔憂牽挂。
她一直都很想知道結局,想知道他後來,眼睛有沒有看得見,雙腿有沒有重新站起來。
突然咚的一聲。
晚翎的額頭被用力敲了一下。
她倏然回神,便看到湛司域正在生氣地盯着她看,他問她,“為什麼走神了?在想誰?”
晚翎幽怨地瞪他一眼,“頭都被你敲痛了!”
湛司域卻不依不饒,“你剛剛在想誰?”
晚翎知道,他又吃醋了,好像他身體裡有架天然産醋機一樣,随時随刻都能釀出醋來。
為了平息争端,她沒好氣道,“我在想大白!”
趴在門邊的大白聽到了,嗖的一下沖了進來,對着晚翎虔誠地搖尾巴。
這副狗眼之中隻有她的模樣,晚翎被取悅到了,于是她倏地對着大白笑了。
她不笑還好,這一笑,湛司域心裡的醋意更濃了,他偏頭對着大聲吼道,“滾!”
大白的笑意瞬間僵在狗臉上,然後夾着尾巴出去了。
晚翎無語地看着湛司域,“你養它為什麼不愛它?”
湛司域道,“你不愛它我才會愛它!”
晚翎更加無語了。
她不想再與他說話,低頭猛喝碗裡的粥,幾口就把一碗粥給消滅光了。
然後簡單收拾了東西,兩人乘着湛司域的私人直升機,飛往楂城的仙果兒度假村。
幾個小時後,飛機盤旋在仙果兒度假村上空。
湛司域透過機窗,指着下面那棟紫色的洋樓道,“我十四歲那年,就是在那裡遭遇大火的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