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杜西華提到晚馳,晚翎心下顫動,豎起耳朵緊緊聆聽,然而杜西華卻警惕地看了看樓梯的方向,不肯再說下去了。
此時,晚婷茹也适時提醒道,“媽,别說了,小心隔牆有耳。”
“對,不能說。”
杜西華點頭道,“承遠,我的意思就是,你不必擔心嘛,陰間陽間的事兒我們都安排妥當了,你大哥和大嫂永世都翻不了身的。”
晚翎站在樓梯拐角處,緊緊地攥起拳頭,指甲将手心都穿出了裂痕。
她很想沖下去,将那三個人痛打逼問,問出他們當年到底又施了什麼樣惡毒的陰謀,晚馳又被他們弄到哪裡去了。
可是不能,她現在還不能打草驚蛇,尚沒有掌握确鑿的證據,正面去質問,他們若死不承認她便一點辦法沒有。
她現在最好的選擇,就是加緊研發出太陽能無人機,與晚氏搶奪市場,最終奪走晚氏,讓晚家一無所有。
在他們最狼狽脆弱的時候,去撬開他們的嘴,敲碎他們的牙。
還好,磨砺了這麼多年,她早就學會了克制隐忍,學會了安靜等待。
深吸一口氣,将眼淚強逼回去,晚翎擡步下樓。
經過沙發時,她淡淡地看了晚家三人一眼,便徑直離開了藤園。
坐進車裡,她再次拿出手機看了看,依舊沒有收到金沛川的信息,她頗感失落,但除了等待也沒有更好的辦法。
接下來,她驅車去往公司。
聽了剛才晚家人的對話後,她更加迫切要研發出太陽能無人機,恨不能每時每秒都呆在公司裡,突破研究瓶頸。
晚翎一到公司,就一頭紮進了工作裡,午飯也隻是讓秘書随便帶了份盒飯。
晚上下班的時候,她終于接到了金沛川的電話,得知他在清林醫院。
昨晚金沛川其實受傷很重,離開沒多久就昏倒在地,今天下午才醒來,醒來第一件事便是與她報平安。
晚翎非常激動,立刻放下手頭所有工作,開着車趕往清林醫院。
來到金沛川病房外,正巧遇到顧錦,晚翎便上前詢問,“顧錦,沛川哥怎麼樣?”
顧錦将手中的病曆遞給晚翎,“昨晚送來時,有點内髒出血,現在已經脫離危險了。”
晚翎一邊聽着,一邊将病曆迅速看了一遍,内心無比愧疚,即刻推門走進了病房。
金沛川正倚在床頭看文件,看到晚翎進來,他便微微地笑了笑。
看得出,他刻意清洗整理過自己,為的就是給她看最好的一面,不想讓她擔憂。
雖然他刻意打理過自己了,但蒼白的臉色是騙不過人的。
晚翎瞬間落淚了,“沛川哥,對不起,都是我連累你。”
“别傻了,有什麼對不起的?一切都是我自作主張。”
金沛川笑着放下文件,指了指床邊的椅子,示意她坐過去。
晚翎走到床邊,拿起金沛川的手,為他把了把脈,的确沒有什麼危險了,隻是身體還有些虛弱。
“我已經沒事了,”金沛川說,“别難過了,嗯?”
他越是這樣寬容,晚翎越是覺得愧疚,“我很糟糕,總是給你帶來苦難。”
“說什麼傻話?是我自己預判失誤,還采取了一種很蠢的解決方式。”
“沛川哥,我和湛尚廷,我們......”
見晚翎難以解釋她與湛尚廷的關系,金沛川善解人意地笑了笑,“我說過的,不論你做什麼,沛川哥都支持你。
隻要你覺得你和他在一起,不是被逼迫,而是出自本願就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