湛司域忍着疼痛,冷漠無溫地道,“走開,我要去找晚翎。”
“你不能進去!”湛寒澍道,“現在手術正是關鍵時刻,你突然闖進去,無疑是要了夕葭的命,湛司域,你到底安的什麼心?”
“湛夕葭死與不死,與我有什麼關系?我隻想看我的晚翎!”
說着,湛司域猛地推開了湛寒澍。
當他再次想要推開手術室的門時,湛寒澍猛地扣住了他的手腕,“湛司域,隻要我守在這裡,就不會讓你進去!”
兩個男人再次箭拔弩張。
蘇臻急忙上前,勸阻道,“你們不要打架,剛剛護士的話你們都忘了嗎,手術室外要保持安靜。”
湛寒澍生怕再次吵到晚翎,于是壓低了聲音道,“湛司域,不論有什麼事,你沖我來,你不要破壞夕葭的手術。
你也說過,夕葭她沒有參與我們兩家的恩怨,她是無辜的不是嗎?”
蘇臻乞求地看着湛司域,“老九,我求求你,你給夕葭一條活路吧,不要在這個時候打擾到她。”
此時,湛司域心髒上的疼痛也緩解了一些,他深呼吸一次,繼而冷笑。
“一個小小的湛夕葭,我根本不放在眼裡,她的死活我更是不關心。
我想進去,隻是要看看我的晚翎她是否安好,你們知道嗎,晚翎她中毒了,她現在也是病人!
為了救你們的湛夕葭,她拖着虛弱的病體強上手術台,我之所以守在這裡,就是怕她萬一毒發,有什麼意外。
你們這一家自私的人,你們隻關心自己家的人,卻不管别人的安危!
現在我的心這麼痛,我能感應到她有事,我現在就要進去看她,你們誰敢攔我,我要誰死!”
蘇臻表情怔怔的,沒有說話。
湛寒澍卻是緊張不已,“你說什麼,晚翎她中毒了,什麼毒?”
“滾開!”
湛司域一把推開了湛寒澍,大掌同時推開了手術室的門,沖了進去。
這一次,湛寒澍沒有阻攔。
手術室裡進來了不相幹的人,一衆護士都震驚了一瞬。
隻有晚翎安然不動,連眼神都沒有錯一下,她的手上正做着無比精細的工作。
這是她的醫者精神,哪怕有人用槍指着她的頭,她也巋然不動。
助理護士急忙上前攔住湛司域,“這位先生,這裡不是您來的地方,請立刻出去!”
湛司域不理會護士,他徑直看向晚翎,發現她沒有任何異樣,這才松了口氣。
難道剛剛他感應錯了嗎?
“晚翎,你剛剛沒有事嗎?”他輕聲問她。
“我沒事,湛司域,你出去吧,你在這裡會打擾我工作。”
“......好。”
湛司域遲疑了一瞬,還是乖乖地出去了。
他心髒上的餘痛,也在漸漸消失,但還是難受。
晚翎始終也沒有擡頭,甚至都沒有看湛司域一眼,但是心裡卻暖極了,原來她剛剛不舒服,他在門外竟感應到了。
他說過,他們是命中注定的,他們之間牽系着深厚的緣分。
她每一次受苦,他冥冥中都能感應到。
此刻,她信了。
從清晨到傍晚,持續了十六個小時的手術,終于圓滿結束了。
晚翎拖着疲憊的身體走出手術室,直接昏倒在了湛司域的懷裡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