電話裡的唐建勳,語氣頗有些氣急敗壞,“顧錦,你這個心機女,枉我此前還以為你是個清高的人,卻原來你如此奸詐,還不知羞恥!
原來你拒收我的一千萬,不是因為你有傲骨,而是因為一千萬根本填不飽你的胃口,你想要的更多。
我果然一開始就沒有看錯你,你接近唐瀚,又生下恬恬,都是你一步步計劃好的,目的就是坐上唐門少夫人的位置。
你這個心機女人,我現在就明确地告訴你,隻要我活着一天,你就休想嫁進唐門。
就算我死後,也要留下遺囑,絕不允許你走進唐門半步,你就趁早死了這條心吧!”
劈頭蓋臉就被唐建勳一頓罵,顧錦莫名其妙,同時也頗感委屈。
她反問道,“唐先生,我不明白哪裡又惹到您生氣了,居然讓你屈尊,親自打電話來罵我這麼一大通?”
唐建勳冷哼,“事情都已經做了,何必還要裝?你昨天明明向我保證,會離開麗城,永不見唐瀚,可今日卻公然與他一起去幼兒園,曝光身份。
你這麼做分明就是想氣死許馨怡,你明知道她的病人,生不得氣。
你這種狠毒的女人,根本不配做我們唐門的少夫人,我永遠都不會接納你。
就算馨怡有諸多不好,但她還有顯赫的家勢背景,有學識威望都極高的父母家人,許家還對我們唐門有恩。
不論怎樣,我們唐門也會高看她一眼。
而你的家庭出身,隻怕你自己說起來都覺得臉上無光吧,不論是你的吸血鬼父母,還是你的兩個賭鬼哥哥,我們唐門都感到無比惡心。
你這樣來曆的女人,永遠不配高攀我們唐門,我勸你滾得遠遠的,休想再耍什麼花招,否則我可不會客氣。”
顧錦被罵得眼淚在眶眶裡打轉,卻又倔強地不肯掉下來。
今天的事也是她沒有意料到的,她答應唐瀚一起來送女兒上學,無非是想與女兒好好地告個别,她并不想曝光身份的。
奈何唐瀚一意孤行,她來不及阻止。
但此刻她解釋什麼都晚了,她否認,唐建勳也不會相信她。
而且唐建勳說得也沒錯,她的家庭背景就是她的恥辱,哪怕父母和哥哥們都與她簽署了斷絕關系協議,她也不可能真正與他們割裂。
因為血緣是永遠割不斷的。
他們的劣質形象,是她身上永遠的污點。
别說她高攀不起唐門,就算是婚配普通人家,也會被人嫌棄的。
此前唐瀚向她表白,而讓她生起的星星點點的蕩漾心思,此刻被罵得消弭殆盡了。
她終于認清了自己的分量。
所以她不辯駁,不抗争,而是乖巧地道,“對不起唐先生,今天所發生的事情,并非我故意而為之。
我今天早晨之所以來幼兒園,也隻是想悄悄與女兒告個别,不然她不知道媽媽去哪裡了,會擔心。
您放心,我的計劃沒有變,今天我就會離開麗城,再也不回來了。”
那端的唐建勳沉默了一會兒,不确信地問她,“此話當真?”
“自然是當真的,”顧錦道,“我的出身我清楚,我的娘家很不堪我也清楚,所以我從不敢高攀唐門,您不必擔心。”
唐建勳又沉吟了一會兒,“我們見個面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