湛司域的喉嚨裡,沖出一聲極具輕蔑意味的冷笑,他都不屑回應湛寒澍。
下一秒,他擡步走下舞台,徑直離開了。
“湛先生,等等我。”
晚婷茹踩着高跟鞋,小跑着追了上去。
此時根本無人再注意台上,所有人都追随着湛司域去了。
這場以慈善為名的宴會,以一種極其混亂且羞辱的結局收場了。
湛司域一走,湛夕葭徹底哭昏了過去。
這大概是她人生中,受到的最大的一場羞辱,比之在閣樓那些年的日子,還要難以接受。
住在閣樓時,無人看見,她可以縮起來默默舔、舐傷口,可現在,她成了全城的笑柄,無臉再見人。
這份羞辱會一輩子罩在她的頭上,永遠都甩不掉。
“夕葭,夕葭!”蘇臻抱着昏死過去的湛夕葭,亦哭得悲恸欲絕,“都是媽媽害了你,都是媽媽做得不好!”
湛企嵘氣得臉色蒼白,噗的一聲,吐出了一口鮮血。
“爸!”湛寒澍連忙上前扶住湛企嵘,“您怎麼樣?”
湛企嵘擰着眉道,“寒澍,好好調查湛尚廷的背景,我們往日與他無冤無仇,他不可能平白這樣羞辱我們,此事必有因果。”
湛寒澍倏然看向晚翎,她與湛尚廷早就認識,是否知道因果?
晚翎淡淡地垂下眼簾,什麼話都沒有說。
湛家的恩怨,與她無關。
正如湛司域所說,她應該盡快從這段假婚姻裡,退出來了。
宴會散場,遊輪提前靠岸,賓客全部追随着湛司域下了遊輪。
湛司域上岸後,直接乘車離開,晚婷茹也跟着坐進了他的車子。
今夜像做夢一樣,她嬌羞地坐着,不知道他要把她帶去哪裡。
她甚至想到了一些親密的畫面,但轉而又想到自己的人工機械心髒,故而惱羞至極。
她這副樣子,是沒辦法做親密之事的。
于是她又像從雲端跌落谷底,小心翼翼地看向湛司域。
她紅着臉說,“湛先生,雖然我現在心髒不好,沒辦法、像個正常女人侍候您,但我會盡一切辦法讓您快樂。”
正在開車的洪森,默默地挑了挑眉,想不到頂着麗城四鳳之一光環的晚婷茹,居然是這樣一個賤劣胚子。
湛司域直接被惡心到了。
他暗怪晚翎給他安排這麼個讨人厭的差事,竟讓他陪着這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女人逢場作戲,這比連夜加班工作還熬人。
當車子開出一段距離,再不被那麼多雙眼睛盯着了,湛司域冷冷道,“下車!”
洪森一腳踩下油門,将車子停在路邊。
晚婷茹不明所以,但見湛司域倚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,她也不敢說什麼,乖乖地下了車。
也才剛下車,洪森便一腳油門轟到底,車子絕塵而去。
今夜和湛家莊園,被一片慘淡的愁雲籠罩了。
湛夕葭傷心過度,一直昏睡不醒,湛企榮和蘇臻悔不當初。
湛正南老爺子和老夫人,聽聞了宴會上的事情,也一愁莫展。
所有人都不明白,哪裡得罪了大湛門家主。
正在大家商讨對策的時候,景溪園那邊傳來了震驚的消息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