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走得更近一些，晚翎看到湛司域面前的桌子上，擺了幾盤菜，還有湯和米飯。

　　看樣子，是昨天晚上做的。

　　他就這樣坐着，等了她一夜麼？

　　晚翎眨了眨眼睛，懷着愧疚走到近前，她回視着他問道，“那個，你需要解釋嗎？”

　　湛司域面無表情，聲線毫無平仄，“你會給我真實的解釋嗎？”

　　晚翎啞然失語，她自然不會，給他的任何解釋都将是撒謊的。

　　所以她歎了口氣，繼而坐下來，“很抱歉，但我終歸是自己回到這裡了，沒有逃開你，不是嗎？”

　　湛司域無言以對。

　　她的确沒有承諾更多，她隻是承諾願意陪伴他，不給他人，也不給他心，他沒理由，也沒資格質問更多的東西。

　　比如她昨夜去了哪裡，見什麼人，做了什麼事，為什麼手機莫名就打不通了，他都沒資格問。

　　忽而覺得心髒的位置很沉甸，很悶滿。

　　她所承諾的這種陪伴，讓他感到溫暖，但也愁山悶海，感覺心房裡有一室，怎麼都不能滿血。

　　“湛司域，我餓了。”晚翎刻意轉移話題。

　　湛司域倏爾擡眸，看到女孩正用亮晶晶的眸子看着他，她的眼睛像明燈似的，照亮了他整個心房。

　　于是他問她，“想吃什麼？”

　　“随便。”

　　“我不喜歡聽随便，這個詞讓我覺得你很敷衍。”

　　“随便就是你做什麼我都喜歡吃。”

　　這句話終于取悅到了他，湛司域的唇尾微微勾出了笑弧，擡步便去廚房了。

　　晚翎放下包，也跟着走進了廚房，“我幫你，湛司域。”

　　自從昨晚開始，她叫“湛司域”這個名字，是越來越順口，也越來越親切了，湛司域聽着格外悅耳。

　　于是他的心情指數，開始直線上升。

　　見她挽起袖子，他便拿了一塊小花布圍裙，親自為她系好。

　　他很親呢，長臂從她背後伸到腹前，兩手交叉，用裙布裹住她的小腹，拉着裙帶兩手彙集于她的腰後，系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。

　　晚翎自然感受到了他的親呢和細膩，但略有些尴尬，“謝謝。”

　　湛司域卻突然從後面抱住了她，隻是抱着，沒有更多過分的動作。

　　他用自己的下巴抵着她的秀發，輕聲問道，“前晚帶你來夢水榭的時候，你明明還不願意陪伴我，為什麼昨天早晨突然又願意了？”

　　晚翎腦海裡浮現出他十歲時的樣子，淺笑着道，“因為睡了一覺之後，想明白了一件事。”

　　“什麼事？”

　　“陪伴你這麼優秀的男人，又不會被你逼迫着做任何事，那是一件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。

　　我可以随便花你的錢，還能每天看見你這張帥裂蒼穹的臉，怎麼都是賺便宜的。”

　　湛司域倏爾笑了，“就這麼簡單？”

　　“還有一個最重要的理由，就是我真的不想和你再吵架了，你吵架的時候太兇了，我很害怕的。”

　　湛司域笑着吻了吻她的黑發，“那夜在白塔，我吓到你了？”

　　“嗯，白塔那次是最兇的，之前的時候你也很可怕，我都被你吵出陰影了。

　　不明白為什麼你一個大男人，與女人吵架的時候，怎麼可以那麼沒風度。”

　　湛司域又輕輕地笑了，笑過之後，他開始做早餐。

　　他想做玉米蝦仁馄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