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湛司域理也沒理,直接将車子開了過去,與湛夕葭擦身而過。
晚翎回頭望去,看到湛夕葭先是詫異了一瞬,繼而追着車子走來了。
晚翎無語地看着湛司域,“你怎麼可以這麼沒風度?”
湛司域冷哼道,“我對湛家任何人都不需要保留風度。”
晚翎啞然。
就算他與湛家仇深似海,但總沒必要對一個白璧無瑕的堂侄女,這般惡劣吧?
但她可不敢再指責他,隻好待車停穩了,她才推門下車,站在車邊等候湛夕葭。
不多時,湛夕葭走到了近前。
她先是打量晚翎,模樣很擔憂,“你在火災裡沒有受傷嗎?”
晚翎微微搖頭,“隻是一氧化碳中毒,已經無礙了。”
湛夕葭漸漸地收起擔憂神色,又變得很生氣,“晚翎你告訴我,你和湛尚廷是什麼關系?
如果你早與他認識,你們早已兩情相悅,那麼我退出,躲得遠遠的。
如果你也像我一樣,從未與湛尚廷有過特殊關系,你想追求他,那麼我要和你公平競争。
我欠你一條命,你随時可以找我來讨還報酬,隻要我能做到的,我一定為你做。
至于愛情,我決不讓步!”
“夕葭,我......”晚翎不知道該怎麼說。
這時,湛司域自己控制着輪椅,從車上滑下來了。
他的車子上有各種自動裝置,他僞裝殘廢也完全可以自理。
一見湛司域,湛夕葭便有種本能的畏懼,她怯怯地喚人,“九、九叔。”
湛司域一語不發。
面具遮住了他的臉,沒有一絲表情洩露,但他散發出來的氣息一派冷漠。
讓人第一便認為,他生氣了,而且還很不耐煩。
當然,他也的确很不耐煩,不耐煩于晚翎肯浪費時間在湛夕葭的身上。
他看不入眼湛夕葭的任何優點,還有所謂的愛情觀,隻以為她是個白癡,是蘇臻和湛企嵘下賤血脈的延續。
湛司域坐在輪椅上,夾在兩個女孩中間,硬是把氣氛給翻轉了。
原本像是兩個女孩因為一個男人而起争執,空氣裡滿是醋意,彌漫着酸酸的味道。
而他一加入,就變成王者巡場了,兩個女人各自削弱了氣場。
晚翎是刻意收斂自己,在湛夕葭面前,她不需要豎起全身的刺,也不需要撐起女王般的氣勢。
而湛夕葭是真的怯懦不敢說話了,她自己也不知為什麼,會這麼怕一個殘廢,他明明什麼都沒做。
有風從三人中間輕輕地刮過去,已經是夏末了,風裡隐約有了秋天的意味。
這時,栗靜恩從别墅裡走出,步履優雅地向三人走過來。
再見栗靜恩,晚翎心情說不出的複雜,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自己後肩處那朵紫藤花胎記。
不明白那個胎記到底有何玄妙之處,竟讓那日瘋狂的栗靜恩收了手,接着對她仇深似海的栗澤辰也退出了與她的恩怨糾纏。
她不知道,栗靜恩會不會再次為難她。
她也不清楚栗靜恩真正的身份到底是怎樣的,總之,栗靜恩的身份肯定很恐怖就對了。
晚翎淺淺地抿着唇,默默地看着栗靜恩走近,隻是短短的一段距離,短短的一段時間,她的心裡演繹了一場風雲變幻。
栗靜恩卻始終是一副溫婉優雅的樣子,沒有一絲破綻。
待栗靜恩來到近前,晚翎悄悄地握緊了拳頭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