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不是因為她是什麼天命巫女,而是她是晚翎這件事,讓她分外震驚。
她忽而想到了湛司域突然之間轉變的态度,以及他說的那些話。
他要她不要糾結他對晚翎的感情,他還說晚翎是他的過去,江晚甯是他的現在和将來。
原來這一切都是因為,他知道了現在的江晚甯,就是他曾經的晚翎。
原來他并不是一個很容易将感情轉移的男人,他對她前後态度如此轉變,都是因為他知道了,他所愛的始終是一個女孩。
那麼,既然她是晚翎,那為何她失去了記憶,變成了江晚甯呢?
想來想去,原因全部推演到了宮慕深的身上。
隻有宮慕深,才有能量讓藤琳和江平益言聽計從。
那麼,宮慕深為何要将晚翎變成江晚甯?
晚翎心裡亂極了,無數個問号在腦子裡的盤旋,她想了很多問題,但又什麼都沒記住,隻覺得心裡一陣陣的抽痛。
她想起了湛司域那一頭白發,那些白發,都是在他得知晚翎的死訊後,一夜生出來的。
由此,她一點都不懷疑,湛司域對她的深愛,不是深愛,又怎麼會悲痛得一夜白頭?
如此說來,她應該留在湛司域的身邊,因為她是晚翎,她是與湛司域情定三生的愛人。
既然情定了三生,那麼不論發生任何事情,她都不能抛下湛司域。
所以,她必須立刻去與宮慕深退掉婚約。
如是想着,晚翎起身便要上樓。
喬雅道,“晚翎,你是巫族等待了六百年的天命巫女,那麼你的真命天子,便是巫族王,而不是司域和慕深之中的任何一個。
你必須離開他們,安靜等待巫族王的到來。”
晚翎的腳步倏然停在第一級樓梯處,她深深地擰着眉,轉身看向喬雅。
“雅夫人,我為什麼要聽你的安排?我才不相信我是什麼天命巫女!
我隻是我,我做任何事情,都要遵從我自己的意願,而不是你們所依據的什麼傳說。”
語罷,晚翎便轉身要繼續上樓。
“晚翎!”
喬雅厲聲道,“不論你信與不信,這都是你的使命,巫族世代已經在這裡流浪六百年了,不能因為你的兒女私情而找不到回家的路。
你回去吧,不要再找慕深,也不要再找司域,你不屬于他們任何一個。
雖然我也有私心,我也很希望你成為我的兒媳婦,但我也有民族使命感,你注定是巫族王的妻子,你是整個巫族的希望。
隻有你和巫族王夫妻同心,雙劍合璧,才能打開神秘之門,帶着所有巫族人回家。
這是民族使命,你不能任性,我也不能。
我犯了不可饒恕的錯,所以我得留在這裡贖罪,守着我的兩個兒子,化解他們之間的怨恨,但你不行,你必須離開這裡。
如果你媽媽還活着,她也一定會要求你這樣做的。”
突然,宮慕深從樓上走了下來。
他沉聲問道,“什麼巫族傳說、天命巫女、神秘之門?巫族王又是誰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