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沛川蹙了蹙眉,他怎麼可能放心走?
“我沒事的,”晚翎笑着安慰他,“我與二少有話說。”
不論怎樣,他們現在都是未婚夫與未婚妻的關系,金沛川不便多留,于是他上車離開了。
晚翎拉開湛寒澍的車門,坐在副駕駛上。
湛寒澍望了眼金沛川遠去的車子,也上車,驅動離開。
他直接将車子開到了海岸線,停在路邊。
怒意在車子裡激蕩,他唇角的血漸漸凝固了。
晚翎道,“很抱歉讓你挨打了,我替沛川哥向你道歉。”
湛寒澍冷哼一聲,“說吧,要怎樣你才能主動退婚?”
“這婚我是不會退的。”
“你!”湛寒澍怒不可遏,“一邊與金沛川親親我我,還要占着我未婚妻的位置,憑什麼?”
“我與沛川哥冰清玉潔。”
“冰清玉潔?”
湛寒澍冷笑着,從懷裡掏出一打照片,丢在了她的臉上。
晚翎低眸看去,正巧看到她穿着浴袍與金沛川抱在一起的畫面。
有了這張照片,的确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了。
但她依舊非常鎮定,“你和你姐姐沒有擁抱過?”
湛寒澍沒想到她還能如此狡辯,真佩服她的強大心理了,“我的是親姐姐,你和金沛川算什麼?”
“不是隻有血緣才能定義為親人,不管你信與不信。”
晚翎淡定地将照片一張一張撕碎,“二少,我們彼此都清楚,你看不上我,而我也不愛你,我不否認一切都是在利用你。”
湛寒澍沒有說話,但見他緊緊地握住了方向盤,手背青筋凸、起。
晚翎看他一眼,“我不會占這個位置很久的。”
他很久都沒有再理她,隻是怔怔地望着前方波瀾起伏的大海。
他十三歲的時候,喜歡過一個小女孩,她是學校裡著名的天才少女,從不與普通孩子一起上課,而是有老師單獨教她。
當他還在學習小學知識的時候,她就把高中學業都修完了,進入了國家頂級少年班。
她是學校裡所有男孩子心中的女神,他也是她的崇拜者之一。
可她不自愛,與混混私奔,還獻出了清白,自甘堕落。
他開始讨厭她,惡心她,哪怕聽見她的名字,都像吞了蒼蠅一樣。
她的堂姐就和她完全不一樣,晚芯玫自幼就是一朵潔白的花,漂亮溫婉,聰明上進,是他最期望看到的女孩的樣子。
“晚翎,你真的好髒!”他突然說。
晚翎怔了一下,繼而輕笑,“所以我也有自知之明,不會染指二少的,隻需要用一段時間,二少未婚妻這個身份而已。”
“我憑什麼給你用?”他怒而看她,目光好似穿腸的毒,“你又憑什麼用?”
“你八歲的時候,得了一種極罕見的病,各大醫院都治不好,甚至一度被下病危通知書。
是我媽媽治好了你,沒有收一分診金,你就當報我媽媽的恩吧。”
這個理由讓湛寒澍啞口無言,即刻沉默了。
晚翎知道談判成功了,“現在,請你帶我去湛家看望老夫人。”
湛寒澍緊緊地抿着唇,驅車前往湛家莊園。
凰崖别墅裡。
湛司域看着手中的照片,冷氣場肆虐,整個人都晦暗至極。
晚翎從離開七芒山直到此刻的所有行蹤,全部都在他手中的照片裡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