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晚小姐!”
白岸被晚翎的狀态吓得不知所措,連忙上前扶住了她,“晚小姐,您怎麼了?”
晚翎生下孩子不過兩個月,身體尚且虛弱,剛剛情緒沖擊太大,所以感覺頭暈。
“我沒事。”晚翎掩飾道。
白岸見晚翎臉色蒼白,關切地道,“晚小姐,您是不是生病了,您這副樣子,若是宮先生見了,一定會心疼的,我先送您去看醫生吧?”
晚翎搖了搖頭,“我自己就是醫生,我真的沒事,隻是剛剛站得腿有些麻而已。”
白岸自然知道晚翎醫術了得,所以便相信了她的話,“那趕緊上車休息一下吧。”
語罷,白岸拉開車門,扶着晚翎坐在後排座上。
待晚翎坐好,他回到駕駛室,準備發動車子。
晚翎眼底噙着薄淚,輕聲道,“白助理,宮先生他、他好嗎?”
白岸回頭看了晚翎一眼,繼而笑了,“宮先生一切都好,就是心裡太苦了。
他日日思念您,盼着您回來,可您又總是不回來,他那個人又放不下驕傲求您回來,就自己整天生悶氣。”
晚翎低下頭,長發遮臉,也遮住了她複雜的表情。
她放在膝蓋上的雙手,緊緊地絞住了衣襟。
她知道等待的滋味,所以對宮慕深更加愧疚。
這麼多年她一直在苦苦等待晚馳回來,可最終沒能等來想要的結果,所以她心碎。
若是一會見面,宮慕深得知她已不是他等待的那個純白女孩了,他會不會也心碎?
除了命,她也沒有什麼了,就讓他殺她洩憤好了。
白岸發動了車子,忍不住繼續替宮慕深說話。
他說,“晚小姐,宮先生平日裡刻意表現得對您冷漠,其實都是為了保護您。
他怕被長老們知道他對您的感情,而給您招來嫉恨麻煩,宮家族内的事情很複雜,也很殘酷的。
這些年,宮先生為了給您的婚後生活鋪路,不讓您活在長老們的束縛之下,他一直都在與長老們對抗。
而且,宮先生還有一個很逆天的想法,他要颠覆祖輩傳承下來的宮家的家法家規。
他不隻一次與我說過,他要宮家從他這一代起,徹底改天換地,要宮家的繼承人可以自由選擇配偶,還要女兒也有生存的權利。
所以晚小姐,您不要擔心與宮先生結婚後會受苦,自宮先生将您接到身邊那一天,就開始為您打算了。”
晚翎突然頭疼得厲害,于是深深地将頭埋進了膝蓋裡。
白岸所說的宮慕深,一直都不是她印象裡的宮慕深。
她一直以為,自己是宮慕深的機器,而且也不是唯一的一架機器。
她一直以為宮慕深還有諸多備選人,就算失去她,他也會很快找到替補的女人,而且很快就會把她忘掉。
她也從來不認為,宮慕深這十年間沒有找過其他女人,她以為他在不見陽光的地方,有着無數女人,隻是沒讓她看見而已。
可現在,白岸卻說,宮慕深愛她十年,等她十年,從來沒有過别的女人。
這個真相,讓晚翎覺得無比沉重,她甯願宮慕深是個無情無義的浪子,甯願他從未把她當作人看。
欠他的所有東西,她都可以拿命去還,可欠他的情,她拿什麼去還?
白岸透過後視鏡,看着晚翎的樣子,頗感擔憂,“晚小姐,您是不是真的不舒服?”
“我沒事的,”晚翎搖了搖頭,“我隻有坐飛機有點累了,沒有大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