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翎蹲下來,柔婉地笑了笑,“湛小姐。”
湛夕葭這才注意到,有陌生人到來。
她立刻就發狂地大吼大叫,拼命地拍打鐵條,“為什麼?為什麼要帶外人到這裡來?湛寒澍,你可惡透頂了!”
繼而她高高地拉起衣領,用衣服遮擋自己的臉,“我不要,我不要讓人看見我這個樣子,讓她走,讓她走!”
衣服被提起遮住了臉和脖子,結果露出了腰,晚翎清晰看到,湛夕葭的腰間也是黑絨絨一片。
果然像湛寒澍所說的,湛夕葭全身都生滿了黑色的毛發,密密麻麻,如同人返獸一樣。
撕拉一聲,因為用力過猛,衣服被撕破了。
湛夕葭徹底失控,開始拼命地撞牆。
晚翎這才發現,四面牆都用泡沫闆遮擋住了。
想來從前湛夕葭沒少這樣傷害自己,所以家人才用了這個方法,以防止她撞破腦袋。
“夕葭!你别這樣!”湛寒澍焦急地呼喚着,但湛夕葭根本聽不見,他複又看向晚翎,乞求道,“能不能想想辦法讓她安靜下來?”
晚翎平靜地道,“把門打開,讓我進去。”
“你說什麼?”湛寒澍頓了一下,繼而搖頭,“不行,打開門她會傷害到你。”
“我不會有事的。”
說着,晚翎突然扣住湛寒澍的手腕,接着就是一個過肩摔。
湛寒澍被摔得眼前冒星,半天沒緩過神來。
晚翎卻嫣然地笑了,“這回相信我的力量了嗎?”
湛寒澍忍着疼痛站起來,忽而想起她與他訂婚那夜,她直接将一枚匕首飛插、進了三米外的牆縫中。
“你會功夫?”他驚訝地看着她。
“應付你姐姐沒問題,把門打開吧。”
湛寒澍還是遲疑。
晚翎又道,“放心,我也不會傷了你的姐姐,我隻是想近距離為她診斷一下。”
想了想,湛寒澍道,“那我陪你一起進去。”
晚翎拒絕,“不,我自己進去,你去樓下等候。”
見湛寒澍不動,晚翎補充道,“這是我行醫的規矩,你若不遵守,那我現在就走。”
湛寒澍命仆人打開鎖鍊,此後便乖乖去樓下等候了。
閣樓上靜得隻有湛夕葭嘶吼的聲音。
晚翎推開鐵門走進去,靜靜地站在湛夕葭的身後,“湛小姐,請停止你的表演。”
湛夕葭倏然一僵,随即猛轉身,向晚翎撲來,嘴裡還大聲呼喊着,“我是狼,我要吃人!”
晚翎安然不動,待湛夕葭沖到面前,她單手執住她的手腕,将人甩了出去。
砰的一聲,湛夕葭摔在對面的牆上,而後又落到地面上,疼痛使得她龇牙咧嘴。
晚翎淺淺地笑着,目若星辰大海,“湛小姐,還不停止表演嗎?”
湛夕葭懵懂了好幾秒。
她怯怯地看了晚翎一眼,突然咬住紅唇,“我不懂你在說什麼。”
晚翎在沙發上坐下來,像個審判者,“僞裝其實是件技術性工作,你功底不強,被自己的眼睛出賣了。”
湛夕葭掙紮着爬起來,突然就向打開的鐵門沖了過去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