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今日來到這裡,隻是接我的妻子回家的,兩位師父不加阻攔,那我們之間就永遠都是師慈徒孝的畫面。
但今日誰來阻攔我,誰就死在這裡,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。
所以兩位師父自己考慮清楚,我們之間是和是戰,決定權在兩位師父自己的手裡。”
湛司域的話,令肖重和易清林十分為難。
他們的确是很疼湛司域的,萬不想與他動手。
但他們的身份可是巫族長老,使命就是護佑巫族,協助巫族王和天命巫女打開神秘之門,帶領全族回到故土。
湛司域若想帶走是晚翎,這是他們萬不能允許的。
矛盾在這裡打了一個死結,無法用非武力的方法化解。
倘若湛司域所喜歡的是巫族其他女子,而那個女子也願意留下來跟随他,那他們是不會阻止的,全憑個人意願。
可湛司域要帶走巫族的天命巫女,這事關全族命運,他們是決不能妥協的。
空間裡沉寂了好一會兒,兩方人就這麼僵持着。
包括巫族王費兆陽在内,所有巫族人都不敢輕易動手,因為湛司域新的身份太可怕了,若真動起手來,他有可能滅了巫族全族。
肖重再次代表巫族與湛司域談判,“司域,師父很感動于你對晚翎的感情,但晚翎是我們巫族的天命巫女,你不能帶走她。”
易清林也勸解道,“司域小子,我們巫族等了六百餘年,才等來了天命巫女。
她肩負着送全族人回到故土的使命,不能因為兒女私情就不顧全族的人。
司域小子,希望你能看在師父的面子上,放下這段感情吧,待我們走後,你将忘記她,也不會痛苦的。”
兩位師父以長者身份,态度懇切,苦口婆心,可湛司域卻絲毫不為所動。
他面無表情地聽着,一個字都沒能打動他。
待兩位師父話音落下,他甚至還冷冷地笑了一下,“兩位師父不必浪費唇舌,這個面子我是不會賣給你們的。
今天你們若是想要我的全部财富,我都會拱手相讓,但唯獨她,我決不放手。”
易清林歎息道,“難道,你也要她放棄晚馳嗎?”
湛司域突然沉默了一瞬,他緊抿着薄唇,目光沉沉如霭。
繼而,他擡眸看向晚翎,“對不起,我想自私一回,至于晚馳,我會陪你一起照顧他,嘗遍所有可能的方式去喚醒他。”
易清林又歎息道,“司域小子,晚馳沉睡在極深度的自我封閉裡,這裡現有的醫術和藥物喚不醒他。
也許随着時代的發展,這裡的醫術和藥物都有了很大的進步,終于有了喚醒晚馳的方法,但那不知是何年何月了。
很有可能晚馳醒來時,已經是風燭殘年的老人了。
司域小子,你與晚翎丫頭的愛情,固然可貴,也令人欽佩感動,但你不能強迫她為了愛情,而放棄親情,更不能放棄民族使命。”
湛司域的目光靜靜地落在晚翎的臉上,當易清林的話音落下,他看到她的眼中滑落下來兩顆大大的淚珠。
她的眼淚,每一滴都落在他的心上,讓他疼痛憐惜。
他知道她很煎熬,也知道她很難選擇。
但,他真的放不了手。
要他不自私,就是要挖掉他的心,那麼他的痛誰來安撫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