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瀚想也沒想,脫口而出,“不是的,顧錦醫生不是那樣的人。”
說出這句話,他自己都感到了驚訝。
他與顧錦接觸并沒有很多,對她也不是特别了解,而且心理還對她有着很深的怨氣。
可他居然就這樣給出了評價,就仿佛他有多麼了解她一樣。
相信她的人品,好像是他的一種本能。
許言誠疑惑地問,“唐瀚,你怎麼知道,你跟那位顧錦醫生很熟嗎?”
“不是的,許叔叔,我與她不熟,”唐瀚否認道,“這隻是我的直覺,我的直覺告訴我,顧錦醫生不是那樣心兇狹隘的人。”
這時,林婉淑插話道,“對,我也直覺顧錦醫生不是那樣斤斤計較的人,是我多想了。
隻是,我們之前非常信任顧錦醫生,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她的身上,可現在換個主治醫生,我們心裡沒底啊。”
說着,林婉淑深深地歎了口氣,“真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辦?”
看着許言誠和林婉淑焦頭爛額的樣子,唐瀚心裡忽而十分内疚,因為是他吓跑了顧錦。
他開始後悔這麼快就将顧錦的秘密戳破,他應該等到許馨怡的治療完成再找顧錦的。
雖然他不愛許馨怡,甚至還很讨厭她,但是他是很尊重許言誠和林婉淑夫婦的,唐家欠着許家的大恩,他不該害得他們這樣憂心。
唐瀚道,“許叔叔,林阿姨,你們不要擔憂,剛剛院長與我打過電話,雖然顧錦醫生辭職了,但是将馨怡的治療方案,詳細地交接給了院長。
我們接下來,就聽從醫院的安排,繼續執行此前的治療方案就可以了。
顧錦醫生給出的最佳治療方案,就是給馨怡做肝移植,不過目前醫院沒有合适的肝o源,還需要等待。
我願意去做配型,如果我的肝匹配的話,我願意割我的肝給馨怡做移植。”
這時,許馨怡突然拉開病房的門跑了出來,披頭散發的樣子。
她一下子撲進了唐瀚的懷裡,興奮道,“真的嗎瀚哥哥,你真的願意割肝救我嗎?我就知道你是很愛我的!”
唐瀚本能地蹙起了雙眉,心底無端生起厭惡感,他想推開許馨怡,但又礙于她是病人,隻好隐忍着。
他願意配型割肝,不是因為他愛許馨怡,而是為了還許家的大恩。
他甚至無比期望他可以與許馨怡完美配型,這樣把他的肝割給許馨怡,唐家欠許家的大恩也就還清了。
那麼出院之後,他就一定要解除這段婚約,還自己自由。
許馨怡卻不知唐瀚心裡是這樣想的,她隻以為唐瀚一定是愛慘了她,愛到願意割自己的肝來挽救他的生命。
因為激動,她越抱越緊,都恨不能把唐瀚揉進她的身體裡。
站在一旁的許言誠和林婉淑,都是智慧的人,許馨怡看不透的事情,他們看得透。
他們已然看透了唐瀚的心思,他願意割肝,不是出于愛情,目的隻是為了還恩,他的表情讓他們明白,他無比厭惡他們的女兒。
這讓許言誠和林婉淑都感到無比尴尬。
他們很早之前就知道,唐瀚不愛他們的女兒,他們也知道,他們的女兒配不起唐瀚,這段指腹為婚的婚約,的确是委屈人家唐家的繼承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