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送湛寒澍的車子遠去,湛司域的雙手緊緊地握成了拳,當車子徹底消失不見時,他轉身踹翻了茶幾。
他不能抑制住兇腔裡的憤怒,還有洶湧而來的惱意。
此前他還僥幸地以為,她與湛寒澍領證是為了欺騙他,氣他,可現在看來,是他想多了,她分明就是偏愛湛守澍,愛到不能自拔。
她愛湛寒澍,愛到可以不要尊嚴。
此前,湛司域調查過,湛寒澍這些時日都在國外陪伴有孕在身的晚芯玫,這件事媒體都有報道,晚翎不可能不知道。
可她居然不哭不鬧,這麼有耐心地等湛寒澍回來。
湛寒澍才回來,她就迫不及待上了他的車,與他出雙入對。
湛寒澍可真的春風得意,竟如此坐享齊人之福,那個他怎麼都得不到的女人,居然願意為他容納外室。
越想越是心理不平衡,湛司域全身都籠罩在一層黑色的煙霧裡,像魔帝将要覺醒發怒。
默了默,他闊步走到電腦邊,發揮他的黑客技術,透過衛星調取了全城路段監控。
很快,他就準确定位到了湛寒澍的車子,那輛車子開去了湛寒澍名下的一套私人别墅。
追蹤完畢,湛司域的雙眸凜冽得猶如一座冰潭,薄唇緊緊地抿成了一條無溫的直線,全身的怒意化成了一道暗力。
當他擡手錘擊桌子的時候,咔嚓一聲,桌子居然裂開了。
他自己都吓了一跳。
繼而手掌傳來劇痛,他低眸看了看,才發現手掌被割破了一道口子。
他隻是靜靜地看着,沒有去包紮的意思。
他幾乎能夠想見晚翎随湛寒澍回去做什麼,還能做什麼,新婚燕爾,去過甜蜜的二人世界了。
原來他們之所以這麼久沒有真正住到一起,是因為晚翎在等待湛寒澍,等他安頓好外室。
為了湛寒澍,她居然可以這麼卑微,簡直卑微到了塵埃裡。
如此說來,她對湛寒澍是真愛了。
“呵!”湛司域冷冷地笑了一聲,很自嘲。
這些時日以來,他對晚翎重新燃起的希望,就像被無情地澆了一盆冰水,又冷卻了下去。
這種希望燃起又破滅的感覺,實在不是個滋味。
他覺得自己真的像個十足的小醜。
内心怎麼都無法平靜,怎麼都無法平衡,他拿出手機給洪森打電話,“立刻,馬上,把晚芯玫給我弄回麗城來,我要她今晚就出現在湛家老宅裡。”
再說晚翎,哪怕坐進了湛寒澍的車子裡,也極其不安,總感覺湛司域那雙銳利的黑眸,一直在盯着她。
以緻她迫不及待想回到湛家莊園,向老夫人坦明,讓湛司域無路可進。
但湛寒澍無法感同身受她的焦切,上車後他便提議,“先去我的别墅看看吧,看你滿不滿意,若是覺得不滿意,我名下還有别的房子。”
“無所謂的。”晚翎道。
湛寒澍頓了一下,偏頭看她,“怎麼說也是婚房,怎麼能無所謂呢?”
晚翎好笑,“婚都是假的,還在意什麼婚房?”
“也對,”湛寒澍自嘲地點了點頭,“晚翎,我人生中大好的第一婚,就這麼被你毀了。”
“你将來會感謝我的。”
“我感謝你?”湛寒澍冷笑道,“感謝你讓我的孩子生下來就做私生子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