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晚翎第二次罵湛司域是狗。
第一次是在白塔上,兩人吵得天崩地裂的時候,她罵他是豬狗不如的狗。
這一次,她罵他狗,帶着幾分無奈,還有幾分好笑。
白塔那次,湛司域被罵得極怒生煙,差一點沒控制住,去捏碎她的骨頭。
而這一次,他直接被她罵笑了。
他突然低低地笑起來,笑聲在兇腔裡回轉,肩膀跟着一起一伏,頭上的發絲都在有節奏地跳動。
見主上笑了,還笑得這麼風情妖孽,大白一下子就解除了警報,歡快地撲進了晚翎的懷裡。
晚翎早就想好好撸一把大白的毛了,待大白一撲進懷裡,她便緊緊地抱着它,又親又貼臉的。
然後,湛先生的臉又黑到了極緻。
明明是他把狗子帶來讨她歡心的,結果看到她和狗子親密,他卻又吃味得不行。
晚翎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,悄悄地松開了大白,倘若再不松開,她怕他把大白也丢進垃圾桶裡。
大白特别有靈性,它也十分了解自家主上是個什麼德行,離開晚翎的懷抱,它便乖巧地立坐在床邊不動了。
看着人狗分離,湛司域的臉色這才好一些。
他在床邊坐下來,頗有些幽怨地看着晚翎,“你都沒有像這樣主動親過我,你親狗都親得那麼陶醉,親我怎麼就不行?
是我把你從井裡撈上來的,也是我把你從火場抱回來的,你怎麼擺不清主次位置,嗯?”
晚翎無言回答。
看到他手裡的文件時,她立刻轉移話題,“你拿的是什麼?”
湛司域将文件遞給晚翎,“火災原因我已經幫你調查清楚了,是晚家買兇縱火,最直接的目标就是你,和你的研發成果。”
在說這些話的時候,湛司域的語氣非常平靜,但晚翎聽得出,他的平靜裡積壓着火山噴發般的戾氣。
他給她看文件,隻是在征求她的意見,畢竟這是她的私人恩怨。
晚翎認真地将文件看完,然後她默默地合上文件。
她也很平靜,但平靜之下,同樣壓抑着毀天滅地的戾氣,在戾氣之上,還有無邊的恨。
“想要我怎麼做?”湛司域問她,“要把這些資料交給警方,還是我私人解決晚家?”
晚翎輕聲道,“這些資料我會暫時保留,就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。
将來某一天,我會親自集中清算。”
她掀起美眸看着湛司域,“我的事我自己會解決,不需要你插手,你能幫我調查出這些資料,我非常感激。”
湛司域點點頭,沒再說什麼。
她的事,在她開口求助他之前,他是不會随意亂插手的。
“湛司域,我的包呢?”晚翎突然問。
湛司域聞言,從櫃子裡把火場裡帶回來的手提箱拿了出來。
他以為晚翎要看文件,結果她翻騰了一會兒,翻出了一隻小小的青瓷瓶。
她将青瓷瓶拿在手裡,擰開蓋子,一股子藥香彌漫出來。
她擡眸看他,輕聲命令道,“湊過來一點。”
湛司域已經明白了什麼,忽而勾唇笑了,聽話地向前傾身,以便她可以摸到他的臉。
晚翎将青瓷瓶裡的藥膏,均勻地塗抹在湛司域臉頰的傷口上。
同時還念叨着,“這些藥膏都是我的獨家配方,可以促進傷口愈合,不留疤。”
湛司域靜靜地聽着,細細地享受着她的指尖在他臉上劃過的溫柔感。
這種藥膏他并不陌生,以前在易老先生那裡治療燒傷的時候,幾乎每日都用。
晚翎所謂的獨家配方,其實是傳承的易老先生的成果。
兩人此時靠得很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