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到餐廳門口時,湛司域的聲音在身後傳來,“他是誰?”
晚翎頓了下腳步,繼續向前走,沒有回頭,也沒有理會。
湛司域久久凝視着她離開的方向,深眸裡有暗流激蕩,心裡難受極了。
他是真的無法忍受她心裡裝着别的男人,一點點都不行。
他渴望占據她全部的心房,容不得别的男人有零點零一平方毫米的位置。
但撓心的是,他走不進她的心,也抓不住她的心,她的心裡是什麼樣子的,他一點都窺視不到。
她像一個縮在厚厚鐵甲裡的人,他想看到真正的她,就必須剝開這層鐵甲。
他想剝開這層鐵甲,就得找到那個為她打造這層鐵甲的人。
那個人,就在H國,他敢斷定。
晚翎拿了包便走出别墅,大白亦步亦趨地跟着她。
當她拉開車門的時候,大白一下子咬住了她的衣襟,不讓她走。
晚翎好笑地摸了摸它的頭,“好大白,我要去上班了,不能陪你玩了,你乖乖在家,我晚上還會回到這裡的。”
大白還是不肯松口,一邊叼着她的衣襟,一邊望向站在台階上的湛司域。
晚翎明白了,這隻聰明的狗子以為她和湛司域吵架要走,它在替他挽留她。
晚翎倏爾就笑了,蹲下來揉了揉大白的脖子,“大白,我們沒有吵架,我也不是離家出走,隻是去正常上班。”
這時,湛司域也走了過來,眼神探尋地望着她,“晚上,你真的會自己回到這裡嗎?”
晚翎點頭,“會的,說好了陪伴你,就會陪伴你。”
湛司域眸底的神情漸漸地安然下來,他雙手插、進西褲口袋裡,愉悅地道,“我晚上不出差了。”
晚翎驚訝地擡頭,“與宮氏的合作定然都是大項目,你怎麼随便就不去了?”
湛司域沒有正面回答,而是擡手拂了拂她的長發,“下班早點回來,我做飯給你吃。”
晚翎微微颔首,便打開車門坐了進去,隔着車窗與他揮手告别,繼而驅車離開了夢水榭。
湛司域一直目送她的車子離開,心情說不出的欣慰,但也說不出的失落。
一夜之間,他仿佛做了場夢,那個從前無比排斥他的女孩,居然願意陪着他過日子了,居然對他那般溫柔了。
而令他失落的是,他感覺得到,她随時都有可能離開。
每每想到她會離開,他的心就痛到抽搐,像被人拿到滾燙的水裡煎煮。
安靜地站立片刻,他拿出手機給洪森打電話,“給我取消今晚的行程,中止與宮氏在H國的合作項目。”
“為什麼?湛先生,與宮氏的合作千載難逢,中止了實在可惜。”洪森非常不解。
“沒什麼可惜的,我當下更喜歡過點清閑的小日子,不想去為那麼大的項目勞心勞神,加班加點,耗費大量時間。
洪森,你再多派些人手去H國,繼續調查晚翎的過往,我要得到關于她的所有資料,每一個細節都要。”
“湛先生,您在抓芝麻丢西瓜,與宮氏合作,是鼎榮繼續擴張的好機會,您怎麼可以放棄?這不是正确所為!”
湛司域忽而笑了,“可于我來說,芝麻比西瓜好吃。”
離開夢水榭的晚翎,知道湛司域一定會調查她,但她不擔心,因為宮慕深可不是随便就能調查到的。
她目前最要緊做的,還是持續研發太陽能無人機。
待走進公司,赫然發現湛寒澍坐在她的辦公室裡,而且臉色十分灰敗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