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清晨,雨停了,陽光普照大地,一派春、光明媚。
晚翎起床下樓,看到湛寒澍已經端坐在餐廳裡,優雅地享用着早餐。
今天,他穿了件雪白的桑蠶絲襯衫,外罩藍色尖角馬甲,頗有一種現代宮廷範。
不同于湛司域的小麥膚色,他非常白淨,墨黑的短發精心打理過,配着昂貴的金邊眼鏡,整個人都貴氣尊雅到極緻。
聽到聲音,他淡淡地擡眸看她一眼,繼而垂眸,什麼話都沒有說,仿佛昨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。
他不提,晚翎自然也不會提。
在仆人的邀請下,她坐在他對面,開始吃早餐。
“我媽打電話問我,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?”他突然輕描淡寫地說。
晚翎頓了一下,但很快就恢複淡然,“很抱歉,給你添麻煩了。”
此時,他正巧将一整塊牛排全部吃完,放下餐具,抽下紙巾擦了擦嘴,然後就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看。
晚翎隻是淺淺地笑了一下,低頭繼續吃東西。
不論他是否深藏着什麼,都還是個行為優雅的人,不會像湛司域那樣狂野驕霸,以緻她措手不及,所以她一點都不怕他。
湛寒澍靜靜地看着這個明明心裡有鬼,卻還一副安然娴雅的女人,不禁諷刺地扯了扯唇。
他說,“我媽說,知道你不是什麼安分的人,随便你在外面怎樣,但别在湛家裡搞出幺蛾子。”
晚翎頭也沒有擡,紅唇莞爾,“知道了。”
這哪裡是他媽媽的話,分明就是他的話,他在警告她。
她确實也不想在湛家搞出什麼幺蛾子,都怪湛家有個天然的幺蛾子,錯不在她。
湛寒澍心裡憋悶,總感自己的拳頭打在了棉花上,他擡手松了松領帶,長長地舒了口氣。
然後,他什麼話都沒有說,起身走人了。
“二少,”晚翎叫住他,“藤園的案子很快就會結束,我也不會在這裡打擾你很久。”
湛寒澍頓了頓,還是什麼都沒有說,徑直走掉了。
很快,晚翎就聽到他發動汽車引擎的聲音,繼而他離開了湛家莊園。
此時,閨蜜顧錦發來信息,她便起身上樓,将自己關在房間裡。
宋城所住的醫院,恰巧就是顧錦供職的醫院,這對她來說,算是一種幸運。
有顧錦在,她可以第一時間了解到宋城的情況。
“翎翎,宋城的各項指标都越來越低,醫院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,我擔心他死了,你沒辦法證明清白。”
“把他的病曆發給我。”
顧錦立刻把宋城的病曆發到了晚翎的手機上。
原來的手機被警方扣留了,這部手機是金沛川昨晚才給她買的,除了顧錦,别人不知道。
仔細分析了下宋城的病曆,晚翎深深地擰起了秀眉,情況的确是不太好,照這麼發展下去,他怕是熬不過今天了。
想想宋城潛進她的房間,狠狠紮下去的那十幾刀,晚翎晶黑的瞳仁瞬間冷凝。
宋城是個該死的人,她沒必心生憐憫。
于是她給顧錦發信息,“死就死吧,反正他該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