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翎漫不經心地捏起一顆午飯時剩下的花生米,拿在手裡把玩着。
她用一種嘲笑的口吻對葉菲雪道,“雖然我現在是最脆弱的時候,但是打敗你還是綽綽有餘的。”
“是麼?”葉菲雪再次被激起了狂怒,“那就試試,看看是你的嘴硬,還是我的刀硬!”
語罷,葉菲雪揮着短刀便沖過來,可是......
可是還沒沖前兩步,她就,“啊!”
她撲通一聲摔倒在了地上,短刀脫手,掉落在地,别提有多狼狽。
她都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,也沒看清晚翎到底是怎麼動的,隻覺得膝蓋劇痛了一瞬,然後就摔了個狗啃屎。
正在她疑惑的時候,晚翎又捏起一顆花生米,笑得明豔絕倫。
她聽到晚翎譏诮地道,“葉菲雪,我隻是請你吃顆花生米,你至于行這麼大的謝禮麼?”
葉菲雪這才弄明白,晚翎隻用一顆小小的花生米,就敗了她。
她腹部的傷口還沒有痊愈,這一摔再次裂撕了,她自己都感覺到,繃開了好幾段縫合線。
腹部傳來劇痛,又想到那張“最美消防員”的照片,葉菲雪感覺到鋪天蓋地的絕望。
她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。
“晚翎,這世上為什麼要有你?你真的好可惡,你這個撈女,你為什麼要撈我的湛司域?
你知不知道,在沒有你之前,他對我有多好?
你知不知道,他在我心裡有多麼重要?
我和他本來可以好好在一起,都是因為你,你橫刀奪愛,你破壞了我和他的童話。
晚翎,你怎麼不去死?你趕緊去死啊!”
葉菲雪哭得毫無形象。
就像在島上那夜,她被湛司域拒絕她為他生孩子時,哭得一般無二,毫無尊嚴可言。
好像她承受了這世上天大的辜負,好像全世界都對不起她一樣。
晚翎靜靜地聽着,沒有任何表情,也沒有去扶她一把,或是勸解兩句的意思。
雖然是湛司域将她強纏來的,但站在葉菲雪的角度來說,的确是她橫刀奪了她的至愛,她恨她也算有理由。
她從始至終,對葉菲雪都不是恨,隻是單純讨厭她而已。
而她對葉菲雪的讨厭,與湛司域無關,她隻是單純不喜歡葉菲雪這種類型的人。
葉菲雪哭得歇斯底裡,腹部的傷口本就繃裂了,這一恸哭,傷口裂得更嚴重了,開始有鮮血從她身底下流出來。
晚翎見狀,立刻摁了床頭的警報按鈕,呼叫護士。
在等待護士的時間裡,金沛川先一步來到了她的病房。
看到地上的葉菲雪,金沛川蹙了蹙眉,“晚翎,她是誰?來這裡做什麼?”
晚翎平靜地道,“湛尚廷的人。”
睿智如金沛川,看了看葉菲雪掉落在地上的短刀,又看到她腳邊的花生米,立刻便什麼都明白了。
他瞬間就對葉菲雪産生了濃稠的厭惡,恨不能像抹除垃圾一樣,将她從晚翎的眼前清理幹淨。
稍作停頓,金沛川上前一步,将葉菲雪提起來,準備丢出病房外。
然而卻在看到葉菲雪的耳垂上,那顆小米粒大小的細嫩的贅肉時,他突然頓住了腳步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