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見晚翎,杜西華戛然停止哭嚎,沖上來便撕扯她的衣領,“晚翎,你這個賤人,都是你害了芳瑤,我要你給她賠命!”
“你的女兒是咎由自取!”
晚翎扣住杜西華的手腕,随意一扭,便讓她痛得毫無反抗之力,“杜西華,你扪心自問,晚芳瑤死得這麼快,是不是有你在推波助瀾?”
杜西華突然怔住了,一陣陣鑽心的痛。
沒錯,都是她積極找媒體炒作,将事情鬧得無法收拾的。
倘若早知道兇手是自己的女兒,她隻會用盡手段将這件事情壓下來,哪怕花重金封宋家人的口。
晚承遠突然起身,狠狠地扇了杜西華一記耳光,“你這個喪門星,都是你害了女兒!”
他也痛恨此前聽從杜西華煽風點火。
“嗚嗚嗚......”
杜西華捂着臉放聲恸哭。
可惜這世上沒有賣後悔藥的,她痛死悔死,也救不回晚芳瑤了。
晚婷茹無比煩躁,剛要說話,仆人進來禀報道,“老爺,夫人,湛家二少來了。”
“湛家二少?”杜西華倏然停止哭嚎,“湛寒澍深夜來我們家做什麼?”
晚承遠道,“他與芯玫兩情相悅,我們家出了這麼大事,他肯定是來安慰我們的,快,快請二少進來!”
杜西華慌忙擦幹眼淚,“對,二少肯定是來安慰我們的,也許他有辦法讓芳瑤活命呢。”
說着,杜西華挑釁地看向晚翎,“你與二少訂了婚又怎樣,他的心在我們芯玫身上,你始終是個小醜!”
晚翎譏诮地扯了扯紅唇。
這時,湛寒澍大步走進了客廳,一襲煙灰色大風衣,帶着些許夜涼,玉樹一般臨風,斯文又韌拔。
“二少,快請坐。”
剛剛還哭得死去活來的杜西華,此刻笑臉如花,恨不能将尊嚴拜獻到湛寒澍的腳底下。
可湛寒澍的目光直接落在晚翎身上,其他人連個餘光都未得到。
杜西華頓時尴尬不已,無措地看了晚承遠一眼。
晚承遠陪着笑上前道,“二少,深夜來到寒舍,是有什麼事嗎?”
晚家人全都眼巴巴地看着湛寒澍,以為他是來雪中送炭的,可湛寒澍始終沒有給予一個眼神。
他直直地看着晚翎,眸色愠怒。
杜西華突然品味出了什麼,“二少,晚翎是不是惹您生氣了?她就是這樣不知好歹的人,别說對您了,就是對我們她也不知感恩。
我們養育她十多年,她卻害得芳瑤......嗚嗚嗚!”
戲精附體的杜西華,眼淚雨點似的啪嗒啪嗒砸在地闆上,“二少,看在芯玫的份上,您出手救救芳瑤吧!我們不求别的,隻求活她一命!”
湛寒澍微微地擰了下濃眉,這才看了杜西華一眼,“晚夫人,恕我愛莫能助,如今鐵證如山,衆目睽睽,誰敢徇私枉法?
恕我再多說一句不該我說的,令千金純屬咎由自取,哪裡是晚翎害得?”
杜西華瞬間呆住了。
湛寒澍不是來安慰她這個未來嶽母的?
他看晚翎的眼神不是很生氣的麼,怎麼又替晚翎說話?
晚承遠和晚婷茹也不解地對視一眼,二少明明說過,娶晚芯玫是闆上釘釘的事情。
一時間,客廳裡的氣氛頗有些詭異。
湛寒澍再次看向晚翎,命令道,“跟我回去!”
晚翎也正想與他提退婚的事,于是乖乖跟着走了,大概是嫌她走得太慢,湛寒澍拉起她的手腕,連拖帶拽地将她帶出了别墅。
晚家人全部石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