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晚小姐向來是個冷靜睿智的人,就算她跟着龍夙走了,也不代表就會發生什麼,她既然與您訂了婚,必然不會做對不起您的事情。”
宮慕深緊抿着雙唇,沒有說話。
他自然知道晚翎是個冷靜睿智的人,她不會輕易為某個男人,打破她原本計劃好的路。
但總有意外。
就像當初她獨自去麗城,哪怕他與她有契約在先,她還是背叛了他,與别人生下了晚晴。
在任何事情上都兇有成竹的宮先生,在晚翎這裡,根本不自信。
當初他未能得到完整的晚翎,現在,決不會放棄完整的江晚甯。
不論是晚翎,還是江晚甯,都是他宮慕深一手培養出來的人,她們命中注定是他的。
龍夙不行,任何男人都不行。
想到此,宮慕深再次拿起照片細細地看了看,這一次,他倏然蹙緊了雙眉。
此前,他隻是粗略地看了一眼。
因為不忍看,每多看一眼,他都多一分毀滅這個世界的戾氣。
他憑借那一頭白發和身形,斷定那人是龍夙。
此刻細看,突然發現龍夙的面容與他有五六分相似。
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龍夙的正面。
三分相似便能讓人覺得兩人很像,五六分相似,便讓人覺得好似雙胞胎一樣。
這時,白岸也看到了照片裡的龍夙,他也如宮慕深一樣,倏然蹙緊了雙眉。
“宮先生,這個龍夙和您有什麼關系嗎?他看起來和您好像啊。”
“你也這樣認為?”
宮慕深本來還不自信,以為自己看錯了,待白岸這樣說了,他的心便猛地跳了一下。
白岸點頭道,“宮先生,我實話實說,龍夙和您有五六分像。”
白岸的話音落下,宮慕深的心裡開始翻江搗海,無數記憶洶湧而來。
他第一時間想到了,當年在麗城見到的那個不足三歲的小男孩,他的同母異父兄弟,湛司域。
雖然那時他們兩人都很小,但那個時候他們就很像,他一眼就能認定,那是他的兄弟。
初見時,他很想擁抱母親,也很想抱擁這個兄弟。
小時候的他,無比渴望親人,雖然父親恨透了湛司域的存在,但他卻欣喜他在這世上有個兄弟。
後來,是母親的冷漠催生了他的恨,她恨母親,連帶着也恨被母親深愛的湛司域。
漸漸的,湛司域就成了深紮在他心中的一顆釘子。
直到後來,聽聞湛司域在那場大火中成了貌醜殘廢,他才稍稍舒解了心中的恨,因為他不想恨一個殘廢,讓自己失了身份。
現在,他有種直覺,龍夙就是湛司域。
他一直認為早已殘廢,隻能一生仰人鼻息的兄弟,居然在他不知道的時候,成了他最強大的敵手。
呵,他的兄弟來複仇了!
果然不愧是與他同一母所生的人,完美繼承了母親天才少女的優良基因。
小時候兩人争奪母愛,長大了居然還要争奪伴侶,這可真是孽緣深厚。
宮慕深的眼神越來越冷酷殘戾,唇角的笑意卻越發的深了。
片刻後,他倏然起身向外走,“白岸,安排直升機,我要去龍夙的禦苑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