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晚翎,我陪你。”湛寒澍道,“不論怎樣,我會一直在你身邊。”
晚翎轉身看着湛寒澍,忽而感動了。
想不到在她得罪了大湛門家主的時候,湛寒澍居然願意站在她的身邊。
但她笑着拒絕了,“二少,離我遠一點,我現在很危險。”
“我不怕。”湛寒澍道。
“但是湛家怕。”
晚翎冷靜地道,“你不是一個人,你身後是整個家族,想想你的父母,想想老夫人,想想湛夕葭,想想你背後的所有族人。
所以你的心意我領了,但這場戰争是屬于我的,我可以一個人打,不必拖着你陪葬。
你有這句話就已經讓我很感激了。”
語罷,晚翎拂開湛寒澍的手,毅然離開了。
湛寒澍望着她孤單且倔強的背影,心疼得眼眸裡泛起淚光。
他突然轉身,來到湛司域的面前,咬牙問道,“湛尚廷,你這個瘋子,你為什麼要這樣傷害晚翎,求而不得惱羞成怒嗎?
我告訴你,我會一直站在晚翎的身邊,與你對抗,哪怕死!”
湛司域看也不看湛寒澍,隻是望着晚翎遠去的背影,冷冷地吐出一句話,“你算什麼東西,有什麼資格站在她的身邊,滾!”
湛寒澍帶着一腔怒火,轉身回到自己的車上,驅車駛離。
當台階上隻剩下了湛司域和晚婷茹兩個人,湛司域的臉色瞬間便沉了下來,眼神也冷得可怕。
晚婷茹戰戰兢兢地退後幾步,與他拉開距離,并且恭敬地将紅本子呈上。
湛司域看也不看晚婷茹,将兩本内頁空白的假結婚證撕得粉碎,并棄于身旁的垃圾桶裡。
繼而他警告晚婷茹,“管好你自己的嘴,以及你家人的嘴,否則......”
晚婷茹緊忙彎身道,“我明白,我都明白的,湛先生,我一定乖乖聽話。”
湛司域泠洌地眯了眯眼睛,擡步欲走。
晚婷茹小翼翼地問道,“湛先生,我一定好好配合您,演一個假湛太太。
但是您能不能限制下葉小姐的行為,讓她别再去我家裡打砸了,我太怕了。”
湛司域隻是頓了下步子,聽了晚婷茹的話,什麼回應都沒有,徑直走了。
晚婷茹站在台階上,秋風吹起她長長的裙擺,尤顯得蒼白孤冷。
她也不知為什麼,突然就從全麗城最幸福的女人,變成了野鼠一樣的偷生者。
明明前幾日她的身份還是湛尚廷的女朋友,今天就成了他腳下的奴仆和棋子。
她不知道湛尚廷為什麼要讓她演這場戲,她也不知道她的未來命運會如何,現在每日都過得惶恐。
唯一可喜的是,她依舊可以在晚翎面前耀武揚威,因為似乎湛尚廷特别讨厭晚翎。
晚翎一直向前走,頭也沒有回,當徹底離開了湛司域的視線,淚水突然就決堤了。
她邊走邊哭,淚水灑了一路。
已經有許多年不曾這樣哭過,哪怕在人生最艱難的時候,她也隻是頑強地堅持,從不哭。
可今天,湛司域讓她哭了。
他給了她這世上最磅礴的委屈和難過。
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混蛋,死纏爛打讓她愛上他,讓她把他當成了親人,卻轉身又如此踐踏她。
他要了她的心,卻又無情地把她的心抛進了泥淖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