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翎根本不敢想象湛司域和宮慕深正面沖突的情景,因為兩虎相争必有一傷,湛司域自己也說了,他們兩人隻能活一個。
想想都很可怕,但她又無能為力。
倘若他們是因為她而起矛盾沖突,她會拼死阻止。
可偏偏他們的深仇與她無關,她無能為力。
湛司域也不給晚翎說話的機會,拉起她的手便繼續向前走。
晚翎剛要抽回自己的手,便聽到湛司域道,“晚甯,你要想清楚,你現在如果放開我的手,就代表你選擇站在宮慕深那邊。
那麼,當我與他開戰的時候,你就是我的敵人。”
這句話半調侃半威脅,晚翎瞬間便放棄了抽回手的想法。
她不敢放開湛司域的手,不論怎樣,她都不想成為他的敵人。
但同樣的,她也不想做宮慕深的敵人。
就這樣,她糊裡糊塗地跟着湛司域走出桅雅大學,一路上衆目睽睽,她也沒敢推開他。
“那個不是江晚甯嗎,她現在可是宮慕深的未婚妻,怎麼跟别的男人拉拉扯扯?”
“天那,她腦子進水了嗎?才訂婚多久就給宮先生戴綠帽子。”
“那個男人看着很是威武霸氣,也不像是個平凡人物,有人認識他嗎?”
“我從來沒在桅雅見過一頭白發的王者人物。”
在衆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的聲音裡,晚翎被湛司域拉上了車。
洪森沉默着啟動車子,駛向禦苑的方向。
他不會再勸湛司域了,從前他不贊同湛司域與晚翎在一起,是因為怕湛司域因為晚翎而招來強敵。
而現在,湛司域的強敵明明白白就是宮慕深,便沒必要再顧忌什麼了。
湛司域有多愛晚翎,他們都清楚,好不容易失而複得,沒人忍心再勸阻湛司域什麼。
車子一路暢行無阻,很快來駛入了半山間的禦苑。
韓谷就站在别墅前,面色凝重地迎接湛司域歸來。
湛司域身邊的每一個人都知道,他們要與宮氏決一死戰了,敵不死就是我死,沒有後退可言。
韓谷從湛司域創業之初,就跟着他出生入死,現在面臨宮慕深這個強大的敵人,他也不會選擇退縮。
他與湛司域,生同在,死也同在。
當湛司域拉着晚翎走下車子的時候,韓谷深深地擰起了濃眉,看來,那個秘密該說出來了。
晚翎第一次走進禦苑,感覺到處都很陌生,尤其當她看到韓谷的時候,她本能地覺得他給她一種壓迫力。
這是本能的反應。
失憶之前,她差一點死在他手裡,兩人那一場惡戰,足夠血腥殘忍,倘若她不失憶,怕是要做很久的惡夢。
韓谷再見晚翎,也是頭皮一陣陣發麻,眼前這個女人,看着嬌纖明麗,窈窕如煙柳,但其實,她比猛虎還兇殘。
她是他迄今為止,遇過的最兇殘的對手。
倘若不是湛司域及時請來易清林老先生救治他,他也早已死在了她的手裡。
雖然她曾經差一點置他于死地,但韓谷不恨晚翎,反而尊重她佩服她。
不僅因為她是湛司域最愛的人,更因為她是值得他給予尊重的重量級對手。
格局高的人,都懂得尊重對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