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着,他伸手将她扶着坐起來,并貼心地在她身後墊了枕頭。
然後,他盛了一勺藥遞到她的嘴邊,“把這些藥喝了,可以緩解你的頭痛。”
他難得如此溫柔,除了她,他從不曾在任何人面前這樣低姿态。
晚翎不敢讓他如此照顧自己,便直接拿過碗,把藥一口氣喝光。
宮慕深輕輕地歎了口氣,接過藥碗放在了茶幾上。
她在他面前,總是這樣堅強铿锵,有時候他都特别希望她能夠在他面前任性驕縱一些,其實他可以放縱她的。
就像晚晴那樣,可以跟他要星星要月亮,做錯了事也不承認,見他生氣了她就撒嬌耍無賴,直到磨得他沒脾氣。
可晚翎卻從不。
“宮先生,我......”
晚翎吞吞吐吐,不知道該說些什麼。
倒是宮慕深一直都很平靜雅淡。
他說,“其實你已經不欠我什麼了,你背離我們之間的契約,但你用生命為我摘得了桅徽,我也撕碎了契約書,還了你自由。
我們之間,早已兩不相欠了。
你在我面前,是個與我平等的人。”
話雖這樣說,但晚翎就是覺得自己欠了宮慕深很多很多。
宮慕深又道,“晚翎,雖然你與我訂了婚,但用的是江晚甯的名字。
而宮慕深與江晚甯訂婚,的确算是我用強權逼迫誘導你的,你現在可以不認賬,也可以罵我無恥。
我知道你心裡愛湛司域,我也的确沒理由阻攔你去找他,一年前我将契約書撕毀的那一刻起,我就對你沒有任何管控的資格了。
但是晚翎,你确定要站到湛司域身邊,與我成為敵對關系嗎?”
“我不會的!”晚翎脫口道,“我從不想與宮先生成為敵對關系!”
雖然她對他沒有愛情,但她應該是這世上,最希望他過得好的人之一,時至今日,她依舊願意為他拼命。
所以,她不想違背自己的意願嫁給宮慕深,但也不能回到湛司域身邊,惹得宮慕深傷心。
還真的如喬雅和肖重所說,他們兩個,誰都不屬于她。
“真的不會去找他麼?”宮慕深輕聲問。
“不會。”晚翎搖了搖頭。
終于,宮慕深悄悄地松了口氣,隻要她不去找湛司域就好。
雖然他嘴上說着他們兩不相欠了,但其實他心裡,一刻也沒有放下晚翎,他隻是給兩人之間一個緩和的空間。
他依舊有着強烈的,想要娶她為妻的願望,隻是現在不想逼她太緊而已。
待他與湛司域之間的紛争結束,她還是他的。
隻要在這段時間裡,她不屬于湛司域就好。
這時,晚晴就顆小原子彈似的,從門外沖了進來,一溜煙地爬上了床,直接摟住了晚翎的脖子,“媽媽,你終于醒了,晴晴好想你呢!”
晚翎剛剛醒來,記憶紛亂,并沒有想到晚晴。
此時看到晚晴,她的腦中突然就炸開了無數煙花,還發出了噼裡啪啦的聲音。
因為晚晴,長得太像她的弟弟晚弛了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