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夕葭,你說什麼?”
晚翎遲遲找不回正常的思維,湛夕葭在閣樓裡關了十幾年,今日才重入社會,她居然說她遇到了愛情?這也太倉促了些!
湛夕葭神情很是激動,上前幾步拉住了晚翎的手,“晚翎,你剛剛有沒有看到,從這亭子裡走出去的那個男人?”
“......啊,”晚翎遲疑着,“看到一點點,怎麼了?”
“你認識他嗎?”
“......不認識。”
“好可惜,”湛夕葭失落地道,“我要怎麼聯系到他呢?”
晚翎看了看湛司域離去的方向,又看了看湛夕葭的臉,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生起,“夕葭,你該不會是對剛才那個男人動心了吧?”
“晚翎,你有過一眼萬年的感覺嗎?我剛剛就有那種感覺。可惜你沒有近距離看見,他那麼高,那麼威武,像戰神一樣。
還有他的五官,那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五官組合,就像......就我看過的偶像劇裡的男主角一樣。
不,他比那些男主角還要好看,尤其是他的眼睛,那麼深,那麼亮,就好像一下子把我吸進去了似的。”
湛夕葭激動地抓起晚翎的手,放在她兇口的位置,“晚翎你摸摸,我的心跳得好快,我好想再見到他。
這是什麼?這就是書上說的一見鐘情啊!晚翎,我一眼就愛上那個男人了,你能幫我找到他嗎?”
晚翎好半天都說不出來話。
湛夕葭太單純了,單純得像個十三四歲的小女孩,這都與她的人生經曆有關。
她的正常人生在十四歲時被中斷了,那年她住進閣樓,不見天光,日日夜夜被病痛摧殘,她每天想到最多的事情,就是死。
而今,她完全康複,心思狀态重回了十四歲,回到了那個愛做夢,唯愛情至上的年齡。
晚翎不知道要怎麼說,湛夕葭追求愛情沒錯,但她不能把夢寄托在湛司域身上啊。
“夕葭,其實剛剛這裡根本沒有什麼男人,我一直看着的,真的沒有。”
“啊?”
湛夕葭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,“怎麼可能呢?他剛才明明就站在這裡啊,他還從我身邊走過,真真切切。”
“不,夕葭,你出現幻覺了,”晚翎裝模作樣地拉過湛夕葭的手,為她把脈,“果然,你的脈象不穩,證明你神思恍惚,一會我得再開個方子給你。”
“......啊?”湛夕葭眨動着眼睛,無措地指了指湛司域離開的方向,“我、我剛才都是幻覺?”
“嗯,”晚翎嚴肅地點了點頭,“我一直看着你的,就你一個人,沒有什麼帥裂蒼穹的男人走過。”
湛夕葭像個傻傻的小姑娘,遲疑了好久,才最終失落地低下了頭,“可惜,那麼迷人的男人,居然不過是我的臆想。”
但見自己騙住了湛夕葭,晚翎笑着拉着她向外走,“你現在才剛痊愈,身體還弱,做點夢也沒什麼大不了的,别在意就好了。
以後你會遇到現實裡的白馬王子,會談一場美好的愛情,結一樁幸福的婚姻的。”
一路說笑着,兩人再次回到宴會廳,尚未走進廳門,看到湛寒澍從裡面匆匆忙忙走了出來。
“寒澍,你去哪裡?”湛夕葭問。
“芯玫突然不舒服,我去看看。”
湛寒澍看了晚翎一眼,欲言又止,但最終也沒能說出什麼,從她身邊擦肩而過。
湛夕葭表情複雜地看着晚翎,很想安慰她,“晚翎,你......你别難過。”
晚翎倏而笑了,“夕葭,你想什麼呢?你忘了我與二少的婚姻,不過是場交易麼?”
湛夕葭神情松解了幾分,但漸漸地又難過起來,“你和寒澍真的不能在一起麼?我好希望你們在一起,希望我和你可以永遠這麼好。”